“這個是給你和三師弟的。”趙青君捉了秦向晚的手,將一雙玉璧放入,“你和三師弟成親,我也沒送你們賀禮,這次權當補上。”

“那好,那這次我要是再打碎了,你可不許罵我。”秦向晚拿了笑向杜敬風,“那時我們還小,二師兄給了我一個玉扳指,練功時,我一不小心磕在山石上,打碎了,得他好一頓罵呢。”

“你還說,那個可是我娘留給我的呢。”趙青君也撐不住笑起來。

“你那時候的頑劣,山上誰人不知,挨罵也是理所當然的。”杜敬風拍了拍膩在自己臂上的纖手,“快讓人準備飯菜,我要和二師兄好好醉一場才是。”

廳上,趙青君和杜敬風閑聊著,看著兩兄弟在地上將幾幅真跡字畫攤在地上,爬著,看著,手比畫著。

“這大的有六歲了吧?”趙青君看著那孩子,不自覺的生出親近之意來。

“是啊,三月生的呢。”杜敬風滿含慈意地笑。

“早產麼?”他們成親的日子趙青君是知曉的,按算,不管怎麼著也該生在四月之後才對。

“足月的,我和向晚,也算是‘奉子成婚’呢。”杜敬風笑的有些靦腆。

趙青君心頭一震,這麼說,這孩子,竟是自己的?!

不由仔細再看了兩眼,眉目隱隱有自己的影子,然,到底像他娘多些。

“嗬嗬。四師弟家的千金也是鬼靈精,可人疼的模樣,倒和這兩個小鬼相仿,甚至在其上呢。”趙青君一笑岔開心中所想——是自己的又怎麼樣?誰讓自己一錯就是七年?眼下,他們才是真正一家人呢。

“是啊,去我曾去京城看望四師弟,見了那小靈精,甚是可人疼,就和四師弟商議,要和遇安訂親。”杜敬風頗有成就一笑,“四師弟也應了。”

“過了禮沒?”趙青君一笑,“要是沒過,我可要想著我那兒子了。”

“口頭應允了,你這樣一說,我還得趕緊找人將信物送去才是。”杜敬風一笑,“你這做皇帝的也要和人搶兒媳婦麼?天底下那樣多好的,還不由你們挑?”

“再挑,也挑不出先前的了!”趙青君一歎。

午後,陽光正暖,秦向晚想著那三人不知醉的怎樣了,便吩咐下人熬了醒酒湯,自端了去。

到廳上,隻見杯盤狼藉,隻有那鬼醫軟在地上睡著,不時還咂巴咂巴嘴,正睡得香,趙青君和杜敬風二人卻是不見了。

園子裏,杏花已近尾聲,雪白的花瓣將地上鋪灑的哪裏都是,枝上已是綠意漸濃。

杏樹下,二人滾在地上,正睡的香甜,衣衫上滾滿了泥土,臉上、發上都沾著杏花瓣。

秦向晚隻覺好笑,看這二人的情狀,還以為是十七八歲的時的年少時光呢。

走近才見,趙青君烏青了一個眼窩,杜敬風卻是腫了嘴角,眼見剛才二人纏扭著動了手,怕是臉上都挨了對方的拳頭。

這是為何?師兄弟們喝著喝著竟打起來了不成?

正想叫人來抬二人,秦向晚的眼睛突地被一樣物什吸住——那一方白絹帕好生眼熟,絹角用不太熟練的針法繡著一個小小的“晚”字,這,不是自己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