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該如何說,沒想到秦兄竟和我有一樣的心腸,一定,一定。”馮遇安一笑,向秦流雲長施一禮,秦流雲慌忙扶住。
“要喝酒,今晚便好,何須改日?”我賭氣提議——這兩人片刻之間,仿佛隻剩下眼中的彼此,竟忘了我的存在!
“好,木蘭的提議好,就今晚!”馮遇平竟孩子氣地向上伸掌,“啪”地一響,二人兩掌相擊。
於是,刺史府內的接風宴我沒吃上,倒是和這二位到了揚州最負盛名的“黃鶴樓”嚐鮮。
雅間內,二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我倒像是多餘的,唯拿了筷子猛吃菜。
待酒足飯飽之際,二人便醉透了,說實在的,認識秦流雲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沒有顧忌似的醉酒。
這刺史府也是奇怪,這樣晚了,也不說著人來接一下。
隻有喚來小二,要了兩個房間。
“流雲,遇平,你們清醒一下,別對著臉傻樂了,快去睡覺。”搖了搖馮遇平,拉了拉秦流雲。
“哦。”二人對望一眼,又看了看我,居然互相拉起手來,搖晃著起身,隨我走向房間。
幸虧燭火都是早燃亮的,剛回身關門,隻聽“撲通”一響,扭身看時,二人便拉著手躺倒在地,任我再喚,也沒了反應。
本來想安置好他們,我再回房,但是,二人醉酒,半夜要茶要水的怎麼辦?嘔吐了怎麼辦?
想了想,便拿了被褥替他二人蓋了,他們就睡地上,我睡床吧。
翻來覆去睡不著:先說這馮遇平,自稱是杜遇安,因被人收養才改了姓名,到底是不是說了假話來蒙人?若是蒙人,他又怎能拿出和我一樣的玉璧來?會不會是偷的、搶的?
再說秦流雲,今天表現奇怪,以前少有對人熱情,特別是對男人,這次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秦流雲他早就喜好男風,隻是所碰的人不對,才一直隱忍不發?而這一次是遇對了人才如此?
呸,呸!這怎麼行?任他是嫡仙下凡的男兒也不許勾引我葉木蘭的夫君!
也不對,我,我現在可是馮遇平的未婚妻啊!霎費思量,竟越來越亂了!
忽地坐起,見二人交握著手,秦流雲還夢囈般叫著“兄弟、兄弟”,心境愈發不平起來:你們倒睡的安好,要我在這兒失眠無夢!不行,總得做點什麼吧?
從房間裏找來筆墨,雖然有些孩子氣,但好歹先解解我的氣再說。
秦流雲,要你這些時日氣我,便賞你兩撇胡須,外加一雙八字眉吧;你喜歡看馮遇安,他臉上又沒開花,今晚,我就幫他畫上兩朵,天亮你就好好看吧。
大作結束,忽地心情大好,縮在床上,沒多少時候,居然香甜入夢。
夢中有男一身雪白衣衫,風姿飄逸,瀟灑自若,持劍舞起,漫天杏花紛飛中,他竟對我一笑,黑眸灑滿星光,輕輕蕩漾,淺淺酒窩,溢滿甜蜜,真真姿色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