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是我家夫君,我家夫君,嘖嘖,嘿嘿……
睜開眼睛時,兩張放大的黑花臉定格在麵前。
“啊——妖怪!”伸出雙拳打出,偏一左一右兩隻拳都被握住。
“你幹的好事!”秦流雲嗔怪瞪我。
“技藝不太精湛!”馮遇平笑。
“誰讓你們醉酒來著?不知道本姑娘最討厭伺侯醉漢麼?”向床裏縮了縮,重新直起腰來。
“快去打水!”秦流雲命令——臉上的四條眉毛可真像四條毛毛蟲啊。
“我,出不得門,勞煩木蘭了。”花樣美男臉上一左一右的兩朵杏花,確實筆力欠佳,因位置靠近唇邊,倒像馬嘴上的嚼頭!
“好吧,我去。”垂了頭,低了聲,繞向床邊,下得床去,強忍著笑,向門外去,不意屋內卻傳出兩串爽郎笑聲來。
“木蘭將你畫得可真醜。”馮遇平笑。
“我看她將你畫得更醜。”秦流雲笑。
難得好天氣,難得氣氛融洽,一切收拾清爽,那二人居然一拍即合要去西子湖畔領略旖旎畫舫風情,這本是文人雅士的風雅愛好,因為好奇,因為客隨主便的緣故,我隻有一身男裝欣然相陪。
西子湖上,波光粼粼,燕子翩遷,三三兩兩的船隻,靜靜遊弋;偶有淺笑琴音灑落河麵,那是畫舫內才子佳人在互相唱和。
“來看瘦西湖,喬楚姑娘的畫舫萬不可錯過。”馮遇平立於船頭輕笑,一身儒衫隨風輕舞,清雅之氣令人賞心悅目。
“馮兄真乃風雅之人。”秦流雲與他並肩,因收緊了衣衫,則顯利落灑脫,二人相較,竟不分伯仲。
“為什麼不讓上去?我們兄弟不配麼?”有男音怒叫,打破一湖靜謐——前麵不遠處,一隻小船臨近一艘畫舫,三四男子在船頭吵鬧。
“姑娘身體有恙,不是不想見客,而是怕掃了各位雅興,還請各位公子見諒。”畫舫邊立著一位湖藍衣衫的姑娘,做丫頭裝扮,聲音甜脆。
“不就是陪人麼?本公子有的是錢,要多少都給。”一男子衣衫考究卻笑的低下,“讓她別給本公子端著了,好好出來迎接我們兄弟,多少好都在後頭呢。”
那湖藍姑娘卻是微一屈膝,也不答話,竟是轉身進了畫舫。
幾名男子明顯覺得自己受輕視,嘰咕了一會子,讓撐船的老翁放了一塊跳板在兩船之間,竟要硬闖上畫舫。
這,才是真臉皮厚呢,幾個男人青天白日的要欺負弱女子不成?
正想讓自己船上的撐篙人將船駛近些,也好罵一罵那幾個,卻見畫舫上的撐船人,篙一掀,那塊跳板一斜,“撲通、撲通”兩響,水花四濺,走在前麵的兩人便落下水去,慌的另兩人又跳又叫,隻不敢下水去救。
實在忍不住,我“哈哈”大笑起來,這真是活該。
“哪裏來的野小子,笑什麼笑,小心爺們捉你去做龜公!”一人暴跳著向我狠瞪,另一人拉了他衣袖,指了指馮遇安,說了句什麼,他便懦懦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