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泊涼一直處理密函到半夜,終於消滅了所有的密函,血衣來找她時,她已經累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閣主?”血衣輕輕的喚她。
浮泊涼紋絲不動。
血衣歎了一口氣,從床榻上取下薄被蓋在她身上,然後抱起桌案上的密函轉身離去。
浮泊涼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你醒了?”玥羅柔柔的笑著,侍女白蘭正端著燕窩進來,看見浮泊涼便微微一禮:“閣主。”
浮泊涼點點頭,隨即看向玥羅:“你怎麼在這兒?”
“血衣說你半夜處理事情很辛苦,我便燉了燕窩來給你補補身子。”玥羅從白蘭手中接過燕窩,往前遞給浮泊涼。
浮泊涼揉了揉酸疼的肩,順手接過笑了笑:“謝謝玥羅姐姐。”
“你照顧我那麼久,我做這些也是應該的。”玥羅輕笑著,語氣極為溫柔婉轉,讓人聽著很是舒服。
“這次回來,還要忙著走嗎?”玥羅單手托著下巴,姿態優雅的看著浮泊涼喝燕窩。
“是啊,”浮泊涼頭也不抬的說,“主子送了信來,讓我回去一趟。”
玥羅聞言一怔,隨即便笑了:“很麻煩吧,讓你承擔那麼多,他真是不應該。”
浮泊涼的動作一頓,笑了笑,放下碗語氣淡淡的說:“我早就宣誓效忠主子,所做的都是分內之事,沒有什麼麻不麻煩之說。”
玥羅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嘴角微微勾起:“也是呢。”
“我今日還要忙著回落城,玥羅姐姐就在這裏好好調養身子吧。”浮泊涼不想多說,便微笑著站起身。
“好,一路小心。”玥羅頷首,和白蘭一起離開了浮泊涼的房間。
浮泊涼回了浮姬閣的大殿,又是一番交代後,便離開了雍城。
她記得白初揚曾說,要她解決完所有事情後立刻趕去落城,兩天後,她如約而至。
這天白初揚正坐在桌前處理密函,忽而飄身而進一道黑色的身影,單膝跪在他麵前,臉上的銀麵具反射著冷光。
“參見主子。”冷硬而稚嫩的女聲響起,她低低的垂下頭,掩去了眼中神色。
“起來吧,”白初揚放下筆,目光淡淡的看向她,“這些天忙什麼去了?”
浮泊涼如實道:“一個朋友中了毒,去趙月國為她討藥。”
“嗯,”白初揚眉眼一片淡漠,看不出什麼情緒,“不能再有下次,否則自己去領罰。”
本來他該這次罰她的,可看在她年齡小,便不再計較了。
“是。”
“不知主子召屬下回來所為何事?”浮泊涼低聲問。
“明日,我要你陪我出席一場宴會,”白初揚雙手交握放在桌上,語氣清淡無奇,“白畫書回來了。”
浮泊涼一怔:“三皇子?”
“是,”白初揚頓了頓,複而又言,“他現在住在丞相府。”
“蘇痕?”浮泊涼更加詫異了,白畫書不是白初揚同父同母的弟弟麼?怎麼會住在丞相府?莫非他投靠了蘇痕?
“對,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我給他發了請柬,時間就在明天。”白初揚食指輕敲著桌麵,語氣頗有幾分冷淡。
“看來屬下回來的很及時啊。”浮泊涼微微勾起嘴角。
“藍淩被我派去做別的事了,如今能去的隻有你。”白初揚的語氣略顯無奈,浮泊涼了然的點點頭,藍淩走了,總不能讓白鶴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去吧?
“明天將衣服換了,隨我出席。”
“屬下的榮幸。”
浮泊涼單手按住胸口,微微彎腰。
浮泊涼回到房間休息,剛剛坐下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白鶴就找上來了。
“婆娑被襲,是你做的?”白鶴皺眉看她,“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兒,現在的浮姬閣勢力太弱,十個都不夠人家打的,你還去招惹它?夠能耐啊!”
浮泊涼挑了挑眉:“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是誰?”白鶴眯了眯眼,“全江湖都知道了,婆娑被襲當日,浮姬閣閣主和狐門門主皆是提前離席不見了蹤影,你要別人怎麼不懷疑你?”
“我提前離席就是我做的了?”浮泊涼冷笑一聲,“既然懷疑,就讓他們拿出證據來!”
證據?證據早就被她銷毀幹淨了。
“我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反正你給我記住,絕對不能招惹婆娑!”白鶴冷冷的說,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你放心,我不會讓浮姬閣毀在我手上,”浮泊涼眯了眯眼,聲音夾雜著無限冷意,“不過就是一個婆娑,總有一天我要毀了它,絕不會牽連到你和主子,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真有骨氣!”白鶴氣的吹胡子瞪眼,開什麼玩笑啊,知道他和殿下為了成立這個浮姬閣費了多少心力嗎?這丫頭輕輕鬆鬆的拿去玩也就罷了,居然還給他不怕死的去招惹婆娑!婆娑那是誰的地盤?錦流玄又是何等恐怖的人物?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