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吸血蟲終於停下來時,它的身子已經膨脹為原來的三倍,肉眼可見的血液在它身體裏流轉著。
浮泊涼小心的將吸血蟲收好,轉頭衝洛瞳揚起一抹笑打了個手勢,然後謹慎的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白虎至始至終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這讓浮泊涼感覺無比欣慰,她帶著洛瞳破了陣,飛離了祭壇。
這個陣法雖然強大,但還難不倒她,白虎雖然恐怖,不過還好是虛驚一場。
當兩人落到那片雜草叢生的土地上時,齊齊鬆了一口氣,她們相視而笑,這才發現對方的手都出了冷汗。
“走吧。”浮泊涼輕鬆的笑了笑,拉著洛瞳的手往前走。
洛瞳轉過頭看著她,眨了眨眼道:“泊涼,你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浮泊涼頓了頓,停下腳步:“你想看?”
“嗯嗯。”洛瞳使勁兒的點頭。
浮泊涼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伸手取下自己的銀麵具,那張清秀的小臉暴露在月光下,算不得多麼驚豔,跟洛瞳俏麗傾城的容顏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洛瞳微微瞪大了眼,浮泊涼輕笑一聲,又將麵具戴了上去。
“泊涼,你為什麼要戴麵具啊?”洛瞳扯住她的衣袖,一副不解得樣子。
浮泊涼拉著她安靜的往前走著,聲音悶悶的傳來:“不想暴露身份啊。”
“哦。”洛瞳若有所思的點頭。
兩人隨後回到了宮殿,洛瞳自然是回了瞳宮,浮泊涼則避過了洛熙設下的耳目悄無聲息的潛入了自己的房間,脫衣就寢。
洛瞳被浮泊涼送回來後,連燈也沒點,就輕手輕腳的往自己的床上摸去,白色紗幔飄浮著,晃出縹緲的弧度,美得如夢如幻。
洛瞳估摸著風長央此刻已經在偏殿睡熟了,也放下心來,猛地往床上撲去,卻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誰!”洛瞳受驚跳起,迅速從袖中取出匕首指著那人,眼裏滿滿的都是警惕和驚異,她的床上怎麼會有一個人?!
那人卻不說話,隻是冷哼一聲,然後慢慢的坐起身來,他伸手掀開紗幔,窗外透進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臉,一張冰冷沉默的容顏。
赫然是風長央。
“你不是去睡了嗎?怎麼會在這兒?”她聲音極小的開口。
“嗬,”風長央冷笑一聲,“我若去睡了,怎麼會看見某個半夜才溜回來的公主?嗯?”
那一聲“嗯”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意味深長了,洛瞳覺得自己看見風長央比看見壞人更加驚恐,手中的匕首被她默默的扔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說話。
“洛瞳,你膽子越發大了!”他的聲音極冷,洛瞳渾身一顫,手腕忽然被一隻冰冷修長的手抓住,猛地向前一帶,她便再次撞入他的懷裏。
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彌漫在她的鼻尖,洛瞳的小臉瞬間爆紅,她安靜的被他禁錮在懷裏,動也不敢動一下。
她完全沒有想到,按照風長央此時的身份,對她做的實乃大不敬之事。
“如若再有下次,定斬不饒。”他冷哼一聲,低頭湊近她爆紅的小臉,眼裏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笑意。
洛瞳怔怔的看著他,她怎麼覺得……風長央有些轉性了呢?
第二日,浮泊涼如約再次去為洛華施針,這一次洛瞳也在。
施針結束後,浮泊涼又被洛熙召了去。
“華兒的病多虧你了。”洛熙優雅的笑著。
“沒什麼。”浮泊涼淡淡的說。
“之前那個條件……”洛熙的話欲言又止,傻子都知道她什麼意思。
“在下想過了,索取白虎血確實為難了陛下些,所以在下放棄那個請求。”浮泊涼垂下眉眼,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洛熙聞言臉都笑開了花,從眼神可以看出她的真的愉悅:“真的嗎?那就多謝姑娘體諒朕了,你要什麼隨便說,除了白虎血之外,朕一定盡力滿足。”
浮泊涼緩緩地勾起一抹笑:“不知陛下可否有冷暖玉?”
“冷暖玉?”洛熙皺了皺眉,隨後又舒展開來,“似乎是有這麼一個東西。”
“家師曾經想要冷暖玉,因為黎山之上積雪萬丈,冰寒入骨,想必陛下也是知道的,在下一生不能為家師盡什麼心力,但還是想孝敬一下他老人家。”
“哦?是嗎?”洛熙一聽說是給老穀子的,眼神閃爍了些,爽朗的道,“難得姑娘這麼有孝心,朕怎有不成全之由?隨後朕便派人給你送去。”
“多謝陛下。”浮泊涼微微一禮。
“不知姑娘何時啟程?”洛熙笑的和藹,可誰都能聽出她這是在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