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連玦焰的死訊皆而得之(1 / 2)

“什麼,你說三弟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三弟怎麼可能死呢?來報信的是何人,給朕叫來,給朕叫來。”連玦燁一邊笑著一邊不斷的搖著頭,王公公攙扶著他,何嚐不是一樣的難以置信,連玦焰是何人,是南國赫赫有名的王爺,是南國百姓心中的英雄,也是戰無不勝的將軍,他征戰數年,甚至都未曾受過重傷,今日傳來的消息竟成了他的死訊,連玦燁作何都無法相信。

可雲盞又何嚐願意相信連玦焰的死是真相呢?他視連玦焰為親人,為兄長,而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卻將眾人打回原形,他甚至在走進連玦燁的寢宮前才擦幹了那無法隱忍的淚水:“皇上,我知道這一切難以置信,可前來報信的是三爺府中的中郎將,是跟隨王爺多年的老親信,他說王爺是死在葉城的城塌中的,他說他親眼見到了王爺的墓碑,還有和她那墓碑舉行成婚儀式的花容姑娘,他說,他親自走到了王爺的墓碑前,鞠躬道別,皇上,王爺真的死了。”

“哈,哈,哈哈……,玉兒生了,可老三卻死了,你們說是不是老天再跟朕開玩笑,老三死了,王公公,你聽到了嗎?雲盞說他死了,他怎麼可以死了,他怎麼可以棄南國於不顧,棄天下於不顧,王公公,是不是怪朕?是不是?若不是我執意托付老三去陵關徹查陳少白的事,那他一路不會遇到這麼多危險,也不會因此丟掉了性命,都怪我,怪我,我該怎麼和死去的皇叔交代。”連玦燁掙脫開王公公扶著他的手,瞬間癱坐了下去,麵色是鐵一樣的青色還有那無限放大的空洞神情。

“皇上節哀,雲盞深知王爺的秉性,王爺定不會對皇上有任何的怨恨,還望皇上保重龍體,臣認為,眼下不是我們傷心的時候,我們不能辜負王爺的犧牲,定要將王爺的死訊給掩蓋下來,若王爺的死訊昭告天下,勢必會引起天下大亂,到那時,咱們南國便成了眾矢之的,沒了王爺,便少了忌憚。”雲盞跪在連玦燁的麵前,一番話雖大義凜然卻心痛不已,他從未想過這都城一別竟成了永別,曾經的戰無不勝換來的是今日的千裏孤墳。

連玦燁收起眼角那溫潤的淚水,長歎了一口氣,隻身打開門便要往外走。

“朕想一個人。”連玦燁伸手攔住了正欲跟上來的王公公和雲盞,擺了擺手,一個人收了收披風,毫無目的的朝著前方走去。

在那秋意甚濃的皇宮內,在那金黃無比的銀杏樹和滿是落葉的石路上,連玦燁的背影第一次,讓人看著是那般的孤寂淒涼,蕭條瑟瑟,可誰還記得那是南國一國之君的背影呢?看在王公公和雲盞的眼中,不過是思念弟弟的形單影隻,是無法落淚的痛苦忍耐。

連玦燁走著走著竟無心走到了水雲玉的蓮心閣,那一刻,他好像有點忍不住眼中的紅暈,當覺這個世上除了連玦焰便隻剩下眼前這個恨了自己一輩子的人兒,水雲玉一個人站在蓮心閣的木廊之上,眼帶笑意,看著水中自由暢快的魚兒,而當她感知到連玦燁的腳步聲之時,他的懷抱竟卻已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一會,玉兒,就一會,求求你。”連玦燁的低聲訴求是那樣的哀傷,帶著無限的穿透力,好似站在懸崖邊緣的絕望與痛徹。

她感知到他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有臉頰處那順勢而下的淚水,摩挲間竟也浸濕了自己的臉龐,這是連玦燁第二次在水雲玉麵前留下了淚水,第一次是水雲玉在這空冷的皇宮內懸梁自盡的時候,那時,連玦焰好像經曆了生死一般,苦苦哀求換來的依舊是她的心灰意冷,而這一次,水雲玉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其實她對他的了解過於任何人,她沒有掙脫,隻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鼓起勇氣,將手覆在了連玦燁寬厚的手掌之上,以那薄弱的溫度給了他無限大慰藉。

“當真死了?”寧世鼇於寧府正廳的天降堂,老奸巨猾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宇文統領。

宇文自連玦焰出了都城開始,便一路暗自跟蹤,直到現在的番陽城,這一路上,暗殺刺殺不斷,設計陷害不斷,卻都未能將其除之而後快,不料,葉城的一次地動山搖,卻出乎意料的讓連玦焰久絕於人世,起初,宇文也是同樣的難以置信,可當他親眼見到連玦焰的墓碑和花容穿著火紅的霞披於其墓碑前之時,他竟如那意外之喜差點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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