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她終於和他成親了(1 / 2)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赫連潯站在連玦焰的墓碑旁,眼含淚水,如見花容此番模樣,心中萬般疼惜,那一刻,他才知,花容是有多麼的愛連玦焰,愛到她自己直到連玦焰離開才幡然醒悟,她本應是他名正言順的三王妃,可這時卻隻能孤身守著他冰冷的墓碑和那在她心髒與她心心相惜的灰燼。

姬雪顏攙扶著花容完成所有的禮數,她真真切切的感受著花容虛弱顫抖身子,再用畢生的力氣去支撐這場與連玦焰的婚禮。昨夜,花容一個人徹夜未眠,整整一夜,在連玦焰的墓碑周圍載滿了花容樹的種苗,她不肯讓任何人插手,執意一個人栽滿了九十九棵,她說這些都是她給他的陪伴和守護,那晚,所有人都站在遠處陪了她整整一晚,看著她未有一刻停息,看著她滿手的傷口回來卻笑著看著眾人,那時,姬雪顏早已控製不住,背過了身子,伏在冷西夜的肩膀處,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巴。

“我是三爺的娘子了,我終於和他成親了。”花容吸了吸鼻子,而後眼中含淚嘴角淡笑道:“我想和他單獨呆一會兒。”

那時,天空忽然變得烏雲密布,乍起的微風掃動著那些瘦弱不堪的枝椏,卷起無數落地不起的殘枝破葉,花容沿著墳塚的石階,一步一步的朝著墓碑走過去,花容心中的苦再也隱忍不住,眼淚如決堤般滴滴打在那些冰冷的石階之上,不知為何,今日的墓碑格外的冰冷,花容站在連玦焰的墓碑前,將手緊緊的貼在墓碑之上,撫摸著連玦焰那三個字,她從未覺得這三個字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如此的痛徹心扉,她再也沒有力氣,那一席紅袍,那一身瘦弱嬌小早已支撐不起,瞬間癱落在地。

“三爺,我們成親了,我是你的娘子,你的王妃,可我更想做你孩兒的娘親,連玦焰,你連一點念想和希望都沒有留給我,你要我怎麼活下去,嗬……,你真狠心,你離開了,卻給了我不能隨著你離開的理由,我們還沒有在一起,還有那麼多事沒有一起做,你卻要我一個人走完下半生,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的報應呢,怨我是個壞人,才會把你帶離我的身邊。”花容倚坐在連玦焰的墓碑前,將臉緊緊的貼著墓碑,她的手滿是傷口,卻好似絲毫沒有感覺般不斷的撫摸著,好像可以撫摸到連玦焰般,是那樣的深切。

不知是天見猶憐,還是雪上加霜,烏雲裏的暴雨就如花容此刻的眼淚般,再也隱忍不住,頃刻間便以瓢潑之勢,瘋狂的襲來,那些雨水打在花容火紅的霞披上,打在她的臉上,打在連玦焰的墓碑之上,也打在每個人的心頭之上,赫連潯攔下了所有本欲上前之人:“隨她吧,發泄出來或許是件好事,她心中的痛苦太多了。”

可再多的痛苦也無法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衝刷掉,那番疼痛依舊萬般清晰,痛到心口處比那萬箭穿心還要令人窒息:“三爺,你放心,我會守護好你的一切,也會守護好自己,隻是,我該如何守護,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怎麼做,可不可以給我點力氣,可不可以不離開我,你教教我好不好,三爺,花容不能一直在這裏陪伴你,但是花容答應你,一定會守護好你用命換來的天地神卷,我會替你查清陵關的真相,會去父王和母妃的墓前的告訴他們這一切,會替你鏟除靈霄宮,鏟除寧世鼇,甚至鏟除花容閣,你沒完成的,花容都會替你完成,三爺,你安息吧。”花容抹掉臉上那些源源不斷的雨水,雙手抬起那因雨水打濕而變得無限重的紅袍,她緩緩起身,眼前是無盡的模糊和密密麻麻的一片。

“連玦焰死了?這遊戲看來一點都不好玩,快把天地神卷交出來,否則你們誰都別想離開這裏,正好直接下去陪陪連玦焰,哈哈哈……”如此大的雨,候上渠卻依舊笑的那般邪惡癡狂,靈霄宮不知派了多少人,那般兵臨城下的烏黑氣勢,顯然是做好了置幾人於死地的準備。

待幾人感知到異常的時候,候上渠的大軍已經大搖大擺的從四麵八方朝幾人烏雲壓頂般逼近了過來,許是因為今日的滂沱大雨,許是因為今日的無盡傷感,不過,這何嚐不是早就在預料之中的呢,連玦焰的死,無論是靈霄宮,花容閣還是寧世鼇,他的消息一定早已傳入這些人的耳中,而靈霄宮所覬覦的天地神卷,在連玦焰死後便成了如探囊取物般簡單的事情,皇宮內得知此事何嚐會平靜,寧世鼇即便不會揭竿而起,怕也會威逼連玦燁,成為那幕後黑手,至於扇無痕,沒了連玦焰這個擋在南國麵前的巨大屏風,他亦同樣會想方設法殺了連玦燁,再毀掉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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