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餘陣之內風起雲湧(2 / 2)

“冽宸,我可以死,你不可以,你是部落裏唯一可以繼承少主之位的,為了我,為了部落,不要報仇,好好的活下去。”那劍似極刀,速快之快令人咋舌,風憶年用力掙脫掉敵人的魔爪,飛身撲到了裳冽宸的懷裏,嘴角的鮮血止不住的流淌,唇色瞬間如黑紫。

裳冽宸又一次見到自己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在她飛奔過去的一刻,他擋在了他的麵前,箭不知為何,穿過自己,筆直的刺向了風憶年,他回頭望去,她已倒地不起。

風憶年是部落裏最美的姑娘,也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的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小便已定情,而那年,令裳冽宸痛不欲生的一年,便是這世界從此他一個人的那一天,他成為了赤煉部落的少主,而那一年他才八歲。自那一日,他除了她,不再相信任何人。而隨著年齡的長大,他如願的娶她為妻,那一年,他剛滿十五歲,卻正是部落內動蕩不安,奸人作亂的時期,她被部落內的議事大夫用計擄走,逼至懸崖邊,要挾他以少主之位作為換她性命的唯一籌碼,他無絲毫猶豫,因為在他心裏她比什麼都重要,那一日,她便在懸崖邊擋了那一箭,生生的死在了自己麵前,自此,裳冽宸性情大變,鐵血殘暴,赤煉無人敢犯。

“裳冽宸,為什麼?為什麼不救我?是你害死了我,是你……”懸崖邊,裳冽宸看著從他懷中起身的人兒,慢慢的朝著自己走過來,她的眼神無比的淒怨,他的臉色極度的蒼白,裳冽宸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她愛的人兒為何會如此怨恨自己。

“我沒有,憶年,我真的沒有。”風憶年步步緊逼,裳冽宸節節後退,而後在無路,是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憶年,你怎麼了,我是冽宸啊,你最愛的冽宸啊,憶年,你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裳烈宸,你聽得到嗎?聽得到我講話嘛?我是冷西夜,裳冽宸,裳冽宸……”

“一切都是幻境,裳冽宸,不要輕信,快點出來,快點出來……”裳烈宸此刻蹲在那懸崖的一線之間,雙手捂著耳朵,卻依舊捂不住她的聲音,那句是你害死我的,好似深深的刻進了自己的耳朵裏,冷西夜的呼喚,他充耳未聞。

“冽宸,冽宸,我在下麵等你,冽宸,不要拋棄我。”風憶年的聲音再次響起,裳冽宸瞬間起身,卻見風憶年的身子已慢慢墜向崖底,聲音卻依舊對自己呼喚著,透過那空靈沉寂的懸崖,聲音更像是鬼魅般,勾懾人心。

“裳冽宸,快醒醒,一切都是夢境。”裳冽宸瞬間睜開眼,已見自己早已伸開雙臂,懸崖邊的石子不斷的被踩踏落底,眼下是那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懸崖,裳冽宸瞬間收回雙手,倒退了兩步,心中依舊仍有餘悸般,粗重的喘著氣。

“裳冽宸,你聽我說,中層陣法和三層陣法亦是相連相通,原地畫八卦,立於卦心,雙腳踏於陰陽兩極,運足內力,默念心法,大道相生,無為而已,陰是通天,陽可覺明,損破餘力撐於無盡天法……”裳冽宸循著冷西夜交予的口訣,按其所說,於原地,忽地猛烈的轉起圈來,這時,懸崖邊枝搖樹擺,烈風驟起,漫天黃沙瞬時而生,將裳冽宸包裹於其中,而後,漫天風沙漸漸散落,一切如停止般回到開始的模樣,唯有裳冽宸,卻早已消失在了這裏。

而與此見冷西夜,裳冽宸的感覺倒是不賴,隻是他不知,那時的冷西夜,經曆了比他更加痛苦的幻境,他甚至不知道,那一刻他是如何克服自己走出來的。

他的幻境的關於他母親的,他不知是否應該稱之為母後,她本是西域邊陲巫靈族的靈女,那時他的母後常常不在皇宮,亦或是偷偷躲起來,誰都不見,他從記事開始,他的母妃便是那副模樣,直到自己長大,卻絲毫沒有改變過,他曾多次想要開口想問,但不知如何開口,那一晚,他偶然發現母妃顎下驚現的通心印,他開始疑惑不已,但依舊毫無頭緒,那時,這樣的一切還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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