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移動中的宮格陣(1 / 2)

“父皇,不要,父皇,不要啊……”冷西夜站在大殿的內不斷的哭求著,可那聲音透過那冰冷絕望的大殿,繼而消亡,冷西夜再也發不出聲音,雙眼已被那淚水蒙蔽模糊。

他看著他的父皇將那杯鴆毒之酒的銀杯推向她的母後,那杯子閃閃發光,杯壁上的龍紋從未如此清晰的好似活靈活現般,他父皇一語未發,眼神裏盡是那無可奈何與萬般的不舍,隨即,長袖狠狠一揮,轉身不在看向他的母後。他母後輕唇微張,欲言又止,眼含柔情的看著他父皇的背影,身子竟是微微一傾,不再猶豫的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喝了它,西夜,替母後喝了它,這樣母後就不用死了,就可以終日陪在你身邊,你不是愛我嗎?那你就替我喝了它。”冷西夜的一個晃神,轉眼卻已見他的母妃端著那銀杯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那表情一反往常般可怕,淒怨的神情冰冷徹骨。

“母後,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告訴我,告訴我當年為何父皇要親手殺了你,母後……”

“沒錯,就是你父皇親手殺了我,西夜,替我報仇,殺了眼前那人。”冷西夜的母後反手指向那背對著他們的人兒,那滿臉的肅殺之意,是一副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的陰冷氣息。

“殺了他,殺了他啊,你難道不想為我報仇嗎?你難道要眼見我喝下那鴆毒嗎?我是你的母後啊,是十月懷胎生下你之人,你的命是我給的,是我給的,我命令你,殺了他,殺了他……”

冷西夜突然整個腦袋混沌不已,卻在其母妃的念力驅使下,猛地抬起頭,同時接過他母妃遞給他的那把尚方寶劍,劍刃劃過地下的聲音是如此的尖銳刺耳,相擦而生的火花噴射迸發,冷西夜站在那背影之後,竟無一絲猶豫,揮劍刺了下去。

鮮血濺滿了整個大殿,那一抹紅色澆灌在白色珠簾上,好生的刺眼,亦如泛著紅光的嗜血雙眼,目不轉睛的俯視著這一切。冷西夜瞬間扔掉手中的利劍,臉上是那不可思議與啞然失色,他望著那倒在血泊中的一動不動的身體,整個人通體冰涼,眼神不再是那怒不可遏,身體裏的火流也已漸漸消散,他倒退了兩步,回頭卻驚見他母後下顎突現的通心印。

“是你父皇親手殺了我,是他為了絕你身上的通心印,親手將毒酒遞給了我。”而其母妃見其依舊不明所以,便繼續說道:“隻有我死,才能杜絕通心印的傳承,當時你父皇為了你的太子之位,為了你將來膝下之子可以免除通心印的折磨,他說,我必須死。”

那是冷西夜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母妃是那般的冷漠陰邪:“我真的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恨父皇……”

“恨我?為了保護巫靈族我不得不將通心印種在體內,我亦何嚐不是飽受通心印的折磨。”

“那我呢,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是父皇親手殺了你,我恨他,恨了這麼多年,直到現在我依舊為了不見到他,一個人漂泊在外,而現在,我卻親手殺了他,在你的驅使下,我竟殺了曾經為了保護我,寧願被我誤會多年的人。”

“可他殺得人是你的生母,他明知江湖上有一本無上絕學《上層天法》有記載,如何剔除通心印,而他卻絲毫不為之動容,他根本就是想要殺了我,殺了我。”

“我是該恨他,還是恨你亦或是恨我自己。”冷西夜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眼底透出來的是無盡的黯然,他慢慢的爬近自己的父皇,竟覺這一瞬間,他已變得白發蒼蒼,而那白發被火紅的鮮血染得煞是耀眼。

冷西夜慢慢起身,拾起身邊的利劍,仗劍直指於他的母後:“既然這麼痛苦,不如我們一起解脫。”

冷西夜舉著劍的手始終未能放下,他一步一步的朝著他的母後走去,帶著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眼,臉上是比陌生人還要淡漠的冷酷,他雙手抬起劍,好似中了魔般朝著他的母後刺去,那一刻,下顎的通心印霍然閃現,冷西夜的手狂抖不已,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利劍騰地墜落於地,他亦失去知覺,驀然的昏倒了過去。

似乎在那昏倒的空間裏,他走在一條滿是星空的石路上,依舊是一個人,漫無邊際。

冷西夜霍的睜開眼,麵前已是那剛入陣時的風沙世界,他用力的甩甩頭,莫名的陣痛令他極為的昏沉,他知道他已從那虛幻的境地裏走了出來,卻好似生生經曆般,痛苦難言。這時,巨大的風聲傳入冷西夜的耳裏,他頓時閉上眼,清晰的水滴聲無限放大,每一滴都滴在了自己的腦海裏,還有弓箭穿破颶風的摩擦聲,女子的嚶嚶聲,可怕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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