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長生之軀的秘密(2 / 2)

鳳斂英推開水晶棺的棺蓋,將長生丸放入其口內,凝視良久,看似不忍,將棺蓋再次合攏並嚴。

連玦焰早已不知二人是何時離開這洞底的,他需要時間去冥思,去靜想這一切的歸根究底。他再一次走進水晶棺,竟驚覺他的母妃好似不過是熟睡般,那麼近,那麼近,一時猶如時光倒流,轉眼不過近在咫尺。

月光暗淡,流雲翩躚,鳳家堡燈息人靜,卻仍有一燭光為其搖曳閃爍,連玦焰反身藏入這無盡黑暗之中,利步輕行,巡夜之士依舊來來回回行於這無盡長廊之內,麵無表情,步伐利落,深夜的風有些大了起來,呼嘯而過,卻擾得枝椏搖擺不停,枝影綽綽,映入窗紙無盡落寞。

“嘩嚓”連玦焰進來的一刻,花容慌慌張張的背過雙手,卻慌中生亂,順手打破了立於桌前的茶杯,花容頓了頓,神色緊張的蹲下身去,腦海中一片空白。

“啊……”心不在焉的花容早已忘卻這碎杯之上的利角,鮮血瞬間而出,他甚至忘卻了此刻的疼痛,直覺那一抹鮮紅比她不知所措的心還要刺痛自己。

連玦焰一個箭步上前,一邊抓起花容的手,將其受傷的纖指含在了嘴裏,他不斷的吮吸著,一下又一下,她執眼凝望,一眼又一眼,卻好似要深陷其中般不願離開,花容直覺不該貪戀便忽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後退了一步,尷尬中不知如何是好。

“你這麼笨,除了我,誰能要你。”周身充斥著不自在,連玦焰隨之起身,雙手拍了拍長袍的下擺,轉而換之話鋒道:“娘子,原來這麼關心為夫,得知為夫喜深夜飲茶,竟學的一手賢惠。”說話間,嘴角微笑,伸手端起茶杯,卻茶到嘴邊,被花容一把搶過來了。

“這杯涼了,我再重新幫你泡一杯。”花容將茶傾杯倒入一旁的銅盆之內,茶湯甚濃,花容用力的甩著茶杯,心中直覺舒緩了許多。

她……是怎麼了,為何不過是一記折筋五骨散,竟令自己如此沉於動手,思前想後,她在猶豫什麼念在他舍命幾次三番的護她周全?可她亦為他仗義救國,清除障礙。念她以為他妻?可一切不過是皇上的一指口諭,更是為接近他做好的萬全之策,她不能給自己一個回答,一切都敗給了毫無理由。

花容此刻隻得無奈的冷笑,原來自己早已脫離了內心,不知已向何處。她放下杯子,轉身卻發現連玦焰早已躺於床榻之上,呼呼大睡了起來,在自己的麵前是那樣的放下防備,毫無戒心,或許此刻才是絕佳的機會,一刀下去,一切都可以了然結束,可精明如他,亦如枕邊人,隻怕也不會輕易得手,花容站在床邊,思緒萬千。留他一條性命,隻因一切都不該草草結束,花容上前輕輕的扯過被子,為他蓋好,自己亦居於一側,不動聲色,他轉過身,伸手抱住花容,用力將他收緊於自己的懷中,好像如此便可安然。

風聲依舊,人兒依舊,這一夜,花容徹夜未眠。

“主人,無訣神扇還在,二公主也毫發無損,隻是,不知那赫連小兒對二宮主做了什麼,二公主深情渙散,不言不語,依舊隻是躺在那裏,屬下實在不明。”侯上渠將其帶回一路皆是這番模樣,本以為不過是那赫連小兒的瞞天過海之計,卻不料無所不能的獨步魔君也未能將其喚回,侯上渠心中不解。

“那赫連潯若有此等本事,也不至被赫連麒牽製多年,侯護法,你心多有不明,可我卻需要一個解釋,不然,二宮主若不能痊愈,我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主人饒命。”侯上渠等一眾屬下瞬間跪地作揖,心驚膽戰,不敢抬頭。

“大哥,放了他們,我沒事。”鬼麵仙姬語氣輕柔,蒼白無力,嘴角幹涸,雙眼亦無神采,那拖地長擺的錦繡群紗素袍將她整個人映襯的更加虛弱不已。

隻一句話卻已令獨步魔君的嘴角有了輕啟的動力,卻生生在走上前的時候,無力的癱倒了下去,她撐了很久,從他用無比恨意的眼神望著她,望穿她的時候,她想,若一切不過是子虛烏有的一場夢,醒來仍是落櫻之下,他親昵的為他插上流金步搖的那一刻,她想,若她還有機會為他鋪十裏紅妝,此生便會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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