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長生之軀的秘密(1 / 2)

他的母妃依舊美麗不可方物,他的記憶裏他的母妃入土已十年之久,這十年來他從未忘卻自己母妃的祭日卻不曾想祭拜的不過是空有墓碑的空塚。入土之日,他的父親也是打造了這樣一副水晶棺,他說,他想永遠將母妃的模樣刻在心裏,那一天,整個南國傾盆大雨。

他的母妃依舊是當年入土時的樣子,身著的那件碧玉金衣是他父親南征時,邊疆蠻荒之屬國,為了討好免戰,特進貢而來的,世間僅此一件,據說金衣護體,容顏永駐,長生不老,百毒不侵,他說這是他最後能為母妃做的。

連玦焰將臉頰貼在水晶棺上,雙手不斷的撫摸著,他著實太過思念他的母妃,可令他不不解的是,為何母妃的故體會出現在鳳家堡?連玦焰可謂百思不得其解,故體保存如此完好,若是鳳斂英所為,他必定是下了很大功夫,那鳳斂英與自己的母妃到底是何關係?若是為了今日之時誘得自己,那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而那所謂的瑤歌,那張與他母妃一模一樣的容顏又是怎麼回事?連玦焰似乎陷入了這宗謎團的漩渦,突然發現,陵關之行,祁城不過是個開始,卻已令他焦頭爛額,漫漫長路,何以脫身,他不得而知,這時,石門突然啟動,暗淡的月光竟也透過這石門不大的斷口試圖的照了進來,人聲低訴,連玦焰反身躲到了石雕的後麵,空曠的洞底,竟無一絕佳的藏身之處。

腳步聲越來越近,疊聲不一,步履噠噠,越過那石階,停在了寒冰玉床之處。

“瑤歌,躺上去吧!”連玦焰聞聲識得說話之人乃是鳳斂英。

“蛇血冰床能助你提升內力,更能令你這副容顏永存不朽,我知道,易容令你不甚辛苦,但一切都快了,解決了他們,你就可以做回你自己,到時你我不但可複大仇,亦可不再受任何牽製,遠走高飛。”鳳斂英緊緊抓著瑤歌的雙手,語氣安撫,聽覺甚是疼愛。

“你心裏還有我嗎?怕是隻有你的大仇吧,你恨連玦焰,恨他有娘親的陪伴,恨他是個光明正大的孩子,你更恨她當年不顧親情,拋棄了你,所以你助紂為虐,你知道那副麵具中藏匿的秘密,你知道靈霄宮得到之後的後果,為什麼?鳳斂英,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瑤歌甩開鳳斂英的手,語氣有些許的激動,這些話,瑤歌亦是藏在心中多年,她想要救贖他,但她發現,這麼多年來,她除了陪伴竟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

“沒錯,我是恨他,我鳳斂英活了多少年,便恨了他多少年,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為何不是他,恨我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更恨自己親眼見到父親死於姓連的刀下而無能為力,我時常夜半驚醒,夢見血泊中的父親向我伸手,呼喚我救他,夢見她滿臉冷漠,頭也不回的將我棄置在滿是冰雪的長亭內,瑤歌,我隻有你,隻有你了……”鳳斂英的語氣由憤慨變成了輕聲低訴,每每提及往事,他便是一副滿眼通紅,咬牙嗜血的表情,而多年來,鳳斂英幸得瑤歌陪伴,才不致劍走偏鋒,孤寂無情,瑤歌麵色有些懊惱,不覺自己是否語氣重了些,但看冰床之上,鳳斂英略微發抖的雙手,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從背後輕輕的抱住了鳳斂英,同時更加用力的收緊了放在鳳斂英腰間的雙手。

“動手吧。”瑤歌徑自躺在了冰床之上,眼裏滿是柔情的望著低頭不語的鳳斂英,翠煙衫鋪盡了整個寒冰床,像極了棺中的人兒。

連玦焰透過石雕的縫隙向外望去,才知道瑤歌所謂的動手是何意,那把精細的尖刀無情的劃破瑤歌的手腕,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翠煙衫的裙紗,染紅了寒冰玉床,卻抹白了瑤歌的臉頰和嘴唇,鳳斂英將血引至琉璃瓶中,藏入袖內,扶起瑤歌,借助這寒冰玉床的千年寒力為其運功療傷,凝血聚神。

待瑤歌再次轉過身來,連玦焰吃驚到險些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雙眼此刻所看到的一切,懷疑這一切或許是自己做了一個走不出來的夢境罷了。那是赫連瑾的模樣,亦非瑤歌,連玦焰早已屢不清一切的始末,一切錯綜複雜的人兒,或許他應該感謝赫連瑾,若不是他今日藏匿於此,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母妃的容顏永駐,長生之軀竟是赫連瑾所給予的。

他的母妃口中含有一種丹藥,為保藥效,鳳斂英每隔一個月便會換新一次,而這所謂的丹藥被稱為長生丸,長生丸是由丹砂提煉出來的水銀熬製而成,混以瑤歌體內的極陰之血,藥效便會大有提升,這便是瑤歌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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