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千潯淺墨笙歌落(2 / 2)

“你看那小哥不也毫發無損,哥幾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英雄手下留情啊!”那壯漢雙手合抱,齜牙咧嘴的不斷的求情。

“若是再敢做此等齷齪之事,小心你的狗命,滾!”

“是,是,是。”幾人跌跌撞撞,互相攙扶,受了傷可跑得倒是很快。

“兄台,你沒事吧。”他收起手中的把扇,走上前問道。小哥見此場景一時有些怔住,事情發生的太快,他還不得知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心裏依舊的感歎自己死裏逃生的幸運的,忽的回過神來,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說道:“沒事,沒事,多謝兄台出手相助,小弟墨淺笙。”

“墨淺笙?倒是有些女兒家。”

“額......哦,我娘喜歡女兒家,便為我取了這名字,兄台今日救了小弟,敢問兄台怎麼稱呼,改日,小弟自當登門道謝。”

“在下赫連......對,在下姓賀名連,道謝自是不必了,舉手之勞,以後有緣自會相見,告辭了。”說完,他便雙手作揖轉身離開了。小哥尾隨著他離開的背影,站在了胡同口目不轉睛的望著,越過橋,越過河,直至他消失在人群中,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本就匆匆一麵,無人能知是否會再見,茫茫人海,若非有緣,怕隻是裙擺,都不能觸其一邊,此時大街上已恢複本來的樣貌,依舊是人聲嘈雜,川流不息,人們各行其是,互不關心,雖即便隔岸的人兒早已不知所蹤,可那曾來過的足跡卻走在了心上,即便是對岸那一棵不起眼的桃樹,此刻卻也是粉透了半邊天。

“老板,兩隻上等的烤鴨,帶走。”赫連潯心不在焉的走進福臨居,小二見其公子爺的打扮自是十分的恭敬客氣,說了一句公子上座,便急急忙忙的跑去準備了。

大朝會結束後,得知瑾的真是身份和不知所蹤,赫連潯的心中可謂五味雜陳,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傷,高興的是那個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人是鬼麵仙姬,幸得不是他的妹妹,可悲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瑾是何時何地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不見的,多年過去了,他即便想要找到她怕也是無從下手,大海撈針般困難,鬼麵仙姬的話他不知該不該信,他苦惱萬分,心中滿是疑惑,可腳卻早已不聽使喚的走過了南國許多家青樓歌坊。

“公子,包好了。”小二的話打斷了赫連潯一個人的苦想,他隨手將包好的烤鴨放在桌子上,赫連潯將銀子遞給了小二,拿起烤鴨便起身離開了福臨居,小二在後麵連喊了幾聲的公子,找您的錢,可他絲毫不予理睬,好似聽不見那般越走越遠,小二無奈,見其不在意便也不再多話,轉身進屋繼續伺候其他客人。

赫連潯從福臨居出來,漫不經心卻又滿懷心事的走著,不知過了多久,抬眼一看,意外的卻見自己站在了花容閣的不遠處。時隔多日,花容閣已經恢複那往日的繁華與熱鬧,人們依舊尋歡作樂,逍遙自在,門口的老鴇絲毫未變,那副模樣和嘴臉看在此刻的赫連潯的眼裏竟有那麼一絲親切。這裏是花容生活和成長的地方,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明明才沒過多久卻仿佛多年前發生的事一樣,從一開始就讓他注定隻可懷念。記憶中的樓閣,是個仙境,有雲霧繚繞,有百裏桃花,有天外飛仙,如此之好,卻無情的埋葬了赫連潯的初心,而它還可以雲淡風輕,笑著去看世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公子,你在看什麼。”淩吾不解的問道。此時扇無痕站在花容閣的二樓,定睛矚目的看著滿懷心事的赫連潯,此人乃算連玦焰身邊的人,那便成了他的敵人,既然是敵人,不可不除。

“沒事,隻是近日來沒有花容的消息,不知她怎麼樣了。”扇無痕說道。

“前日,小姐有來信,說不日便會與那連玦焰一同前往陵關,小姐還說,她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殺了他。”

“花容畢竟還小,心細不夠細膩,我怕她未必能成功,淩吾,他們出發之日,你帶人暗中跟隨,務必助小姐取那賊人的項上人頭。”

“是,公子。”

扇無痕看著遠處的赫連潯,嘴角發出了一抹邪笑,隨即關上二樓的窗戶。

赫連潯此時也不再看那花容閣,轉身往連玦焰府邸的方向走去。

陵關之行,生死難料,不安分的靈霄宮,不共戴天的花容閣,心思詭異的冷西夜,惆悵黯然的赫連潯,漠不關心的裳冽宸,滿腹謎團的連玦焰以及置之死地的花容,這一切看來都是各懷鬼胎,同行之路,是同生共死還是相愛相殺,幾人的命運似乎背道而馳卻又交織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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