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暴雨接連下了好幾天,伴隨著不時的電閃雷鳴,掀翻了不少年久失修的房屋,就連長街上也到處都是水,深的地方足以沒過膝蓋,淺的地方也沒過了腳踝。
帝京城內有不少百姓家都被水淹了。
太師府雖不至於被水淹,但雨勢過大,總難免有漏雨的地方。
薛夫人吩咐管家,讓他帶人把漏雨的房頂下麵擺上盆子罐子,等雨停了以後還找人修補房頂。
明明是正午時分,頭頂的天空卻還是陰沉的可怕。
成片的烏雲攢聚在一起,不經意間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昏暗的天,緊接著便是貫耳的雷聲轟隆隆的傳來。
溫浮歡站在屋簷下,望著外麵傾盆的大雨,一顆心也如這陰雲密布的天空般,陰沉沉的似有些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把竹骨傘打在了她的頭頂。
薛夫人的聲音從旁傳來。
“這麼大的雨,你一直站在外麵做什麼?當心淋到了雨,這種時候最是容易感染風寒了!”
說話間,便命人送上來了披風。
溫浮歡裹了披風,轉頭看向眉頭微蹙的薛夫人。
“老爺和二哥還不曾回來麼?”她問道。
薛夫人搖搖頭。
“這場雨來得突然,雨勢又大,帝京乃至周邊的鎮子上,房子倒的倒,塌的塌,不少百姓都遭了秧,流離失所的不再少數!照理說這該是由工部來管的,可如今這都已經算的上大災了,哪裏還分得那麼清楚呢?”
自從大雨衝刷,致使山上泥石滑落,幾乎淹沒了帝京城外的一所村鎮後,朝廷終於意識到,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不簡單。
皇上第一時間派了巡城禦史帶兵去營救,又派遣薛太師代天子前往視察災情。
然而被淹村鎮的事情還未解決,帝京城內又發生了好幾起房屋坍塌的事件,一時間人心惶惶,天災一事,眾說紛紜。
這些天來,大雨從未有片刻停歇,薛太師的視察工作進行的極為困難,營救的工作就更不必說了。
連薛莫寒都前去支援了,由此可見事情有多艱難。
溫浮歡斂了神,轉身扶起薛夫人的手,緩步向正堂走去。
“姨母不必太過擔心,老爺是一朝太師,又是代天子巡視,自然是坐鎮指揮,不會親身犯險的!而且不是還有二哥在呢嗎?”
薛夫人輕歎了一聲道:“你說的我何嚐不明白,可這一天兩天的,總是沒有消息傳回來!我這心裏啊,真是難安!”
她回頭看了一眼不見小的雨勢,忍不住搖頭道:“這樣大的雨,也算是百年不遇了!不曉得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征兆呢?”
自古以來,大災大難,總是和帝星隕落、朝代更替休戚相關,難怪薛夫人會這麼想!
溫浮歡正想說她怎麼這般執迷,卻見有人大喊大叫著從大門外跑來,連蓑衣都沒穿,直接淋著雨,跑得踉踉蹌蹌。
“不好了!夫人!大事不好了!”那人的聲音洪亮,透過重重雨幕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裏。
薛夫人不禁身子一晃,差點站立不穩。
“慌慌張張的,到底出什麼事了?”她緊抓著溫浮歡的手,故作鎮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