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浮歡和秦琅從城牆後緩步走出。
原本圍坐在一起小聲議論的兵士紛紛站了起來,站成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是低著頭,誰也不敢看秦琅一眼。
“將、將軍……”
他們都在暗暗嘀咕,秦琅到底什麼時候來的?又聽去了多少?
越想越覺得可怕,忍不住懊悔早前怎麼不驚著點心,以至於連他們什麼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
秦琅雙手背後,陰沉的目光一一掠過麵前的五個人。
“說啊!怎麼不說了?剛才不都說的挺起勁兒的嗎?”
五人一聽,急忙都跪了下來,求饒道:“將軍,屬下知錯了!屬下不該妄議將軍私事,還望將軍恕罪!”
秦琅冷哼了聲,挑眉道:“恕罪?你們剛才都說了,本將軍禦下嚴苛,整天拉著一張臉的,動不動就軍法伺候,本將軍怎麼好讓你們失望呢?”
五人頓時叫苦不迭。
“將軍!”其中一個人自打了個耳光,“都是屬下一派胡言!將軍才不嚴苛呢!將軍最是寬宏大量了!”
“是啊!將軍,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這一回吧!”其他人忙附和道。
秦琅撣了撣衣襟上的灰塵,皮笑肉不笑的說:“現在才來拍本將軍的馬屁,我告訴你們——晚了!你們就等著領軍法吧!”
五個人聞言,知道求秦琅是沒什麼用了,便轉而去求溫浮歡。
“夫人!夫人您幫我們說句話吧!求求你了!夫人!”
“你們誤會了,我並非秦將軍的夫人!”溫浮歡解釋道。
他們才不聽溫浮歡的解釋呢!
在他們看來,溫浮歡身上披著秦琅的風氅,而秦琅又待她極是客氣,那成親便是早晚的事兒。
秦琅對溫浮歡,必是言聽計從的!
“那我們稱呼您小姐!小姐就勸勸秦將軍,讓秦將軍饒過我們這一回吧!”
他們一個求,一群人全都開始求起了溫浮歡。
溫浮歡最受不了旁人的軟磨硬泡,尤其對方還是一群十幾歲的少年兵,看著也就不過和溫書麒一般年紀。
她實在不忍心他們受罰,便對秦琅道:“我看他們也是一時好奇,才湊到一起議論了幾句,不至於軍法處置,你不如就放過他們吧?”
五人齊齊看向秦琅,眼神期望的等著他的回答。
“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與他們計較了!”秦琅點點頭,爽快的道。
五名小將頓時歡呼了起來,紛紛向溫浮歡行軍禮道:“屬下多謝夫人求情!”
“還不快滾!”秦琅故作嚴厲道。
“是,屬下告退!”
他們又齊齊向秦琅行過軍禮,你追我趕的離開了。
秦琅則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夫人,城樓上風大,為夫送夫人下去吧?”
“鬧夠了沒有?”溫浮歡冷著臉說。
秦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陪著她一同走了下去。
他想說——不夠!這樣的稱呼,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夠的!
……
深秋漸至,原本幹燥少雨的帝京突然迎來了一場大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