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城門樓向前走不了多遠,便能看到下麵一個四四方方的校場。
值守的兵士在城牆上巡邏,而不當值的人則全在校場上訓練,他們有的對著木頭人練習近身搏鬥,或者對著稻草人練習長矛,或者練習射箭……總之每個人都沒閑著。
溫浮歡遠遠看到溫書遠穿了一身武服,也在人群中專注的訓練,模樣極是認真。
“需要末將把沈少爺喚來嗎?”和晉問道。
溫浮歡搖搖頭。
“不必了,我還是不打攪他訓練了!”
溫書遠好不容易振作起來,既然他想等立下功業後,才來見她,那她便遂了他的想法,隻管等著便可。
哪怕這一等,便是數年之久。
溫浮歡的視線重又落在了溫書遠身上,仿佛看到了溫承胥的身影,但又好像隻是她的錯覺。
一家四口,如今隻有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
和晉什麼時候離開的,溫浮歡未曾察覺。
直到身旁響起熟悉的男音,她才回過神來。
“這裏風大,你該多穿些的!”
秦琅脫下身上的風氅,不由分說的披在了溫浮歡身上,和她一起望向寬闊的校場,操練的聲音不絕於耳。
“有人說,比起戍守邊關的將士,巡防營的工作簡直太簡單,每天就是訓練、巡邏和站崗值守,可是你看他們,哪一個肯有半分鬆懈?這裏是保護帝京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被突破,僅靠禁衛軍的力量,是很難護衛皇宮乃至皇上周全的!”他聲音幽幽道。
“所以若是有人有心造反,隻要控製住巡防營便夠了!”溫浮歡轉過頭,定定的凝著秦琅道。
秦琅沒有回答,也定定的望著她。
兩人就這麼對視,眸底似乎盛了萬千情緒。
“報告!”
一聲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秦琅抬眼看去,是一名身穿甲胄的年輕兵士,濃眉大眼,臉龐曬得黝黑。
“什麼事?”他問道。
“稟告將軍,這是下個月需添用的軍需品,請將軍過目!”兵士遞過來一張紙。
秦琅接過,草草掠了一眼,點頭道:“準了,去營房裏找和晉蓋章就行!”
“是,屬下告退!”
兵士向秦琅行了個軍禮,轉身邁開大步走了。
“你會不會怪我自作主張,把你大哥招進巡防營裏來?”秦琅問道。
“為什麼要怪你?別說進巡防營了,他就是去做掏糞工,也比整日裏窩在房間,一蹶不振得好!”
“這麼說,你是感謝我的咯?”
溫浮歡望著他,“別得寸進尺!”
秦琅撇了撇嘴,細聲自言自語道:“聽你說一聲謝謝,怎麼就那麼難呢?”
溫浮歡沒有說話,半晌後方開口道:“謝謝!”
秦琅輕輕的笑了。
“報告!”
又是一聲報告聲傳來,來的是另外一個年輕的兵士。
“稟告將軍,國庫撥付的例銀到了,您要不要去清點一下?核對一下數目?”
秦琅轉過頭,皺眉問道:“這些不都是和晉負責的嗎?讓他去清點就好了!這種事不要來煩我!”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