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說,在沈公子被捕入獄前,他好像在漪瀾苑同呂容成起過爭執,但爭執的原因和內容,旁人都不太清楚,具體的怕還是得問沈公子本人才能知道!”
柳兒說完,便看向銅鏡裏的溫浮歡。
“小姐,你說這會和沈公子被誣陷的事情有關係嗎?有沒有可能是呂容成懷恨在心,故意報複沈公子?”
溫浮歡想了想道:“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要報複沈星竹,呂容成有的是更簡單有效的辦法,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呢!”
“說的也是,直接花錢雇一些地痞流氓,或者幹脆讓呂府的下人把沈公子暴打一頓,不是更解氣?”柳兒若有所思的說。
溫浮歡瞧著她一本正經思考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暴打一頓,虧得柳兒能想出來!
不過這的確是一個更加簡單有效的報複手段!
若是尋常人,多半都會和柳兒是一樣的想法,所以玉秀的誣陷絕對不是打擊報複這麼簡單,而如果她是被呂容成或者其他什麼人收買的,那一切就可以解釋通了!
溫浮歡梳妝完畢,挑了身石青色的衣裙,起身吩咐道:“備馬車,我要再去一趟順天府!”
短短兩天時間,她就往牢裏跑了兩趟,真是應了秦琅的那句話——她和牢獄多半是有什麼扯不斷的緣分吧!
在前引路的依舊是昨日的那個衙役。
許是溫浮歡給的賞銀多,一見到她過來,那名衙役頓時笑逐顏開,說話做事愈發的客氣有禮。
不用她發話,直接取過沈星竹牢房的鑰匙,直接把她帶了進去。
似是料到她會再來,一聽到腳步聲,沈星竹就坐立不安起來,及至見到溫浮歡,又突然平靜下來,像是將死之人認了命一般。
溫浮歡不禁覺得好笑。
“沈公子這是什麼表情?我可是幫你的人,怎麼你見到我,倒好像就要失了三魂七魄一樣?”
這樣的沈星竹,更加印證了她心裏的猜測——他和呂容成的爭執,肯定和秋闈有關!
溫浮歡這次沒等柳兒細細擦拭,便直接在長凳上坐了下來,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望著沈星竹。
“沈公子早前沒有告訴我的事,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沈星竹輕歎了一聲。
“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彼時,沈星竹仍舊是一個進京趕考的貧寒學子,每天的任務除了讀書外,便是奔波在集市和各個青樓楚館,靠販賣字畫和替人填詞作曲賺點銀錢,以維持生活。
他的文采好,字也寫得不錯,除了歌舞姬們請他填詞作曲外,還有不少世家公子和門閥少爺們請他代筆,寫一些詩詞文章唬弄家中的父母。
其中便有呂容成。
“在下當時並不知道他要我寫的是什麼,隻是覺得他為人大方,給的酬勞也高,所以便極認真寫了一篇文章交給他!”
說這話時,沈星竹眉宇間流露出些許懊悔的神色。
溫浮歡似乎明白了什麼。
“但是後來你知道了,他讓你寫的文章……題目應該和秋闈文試的題目是一樣的吧?”
沈星竹驀然抬起頭,雙眼因為吃驚而睜得很大。
柳兒也十分吃驚的看向溫浮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