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浮歡昔日女扮男裝時,和他們就並無交集,恢複女兒身後,更沒什麼來往了。
他們有的並不認識她,或者就算有認識的,也認不大清楚,隻會覺得略有眼熟而已。
“喲,這是哪家的小姐啊?生得這麼標致!”其中一人出聲道,聽聲音似乎是方才一直恭維呂容成,被他喚作王兄的人。
那個王兄轉而看向呂容成,玩笑道:“呂少爺,不夠意思啊!有這麼一個大美人,還藏著掖著,也不說介紹給咱們?”
“去你的!我是剛才差點撞到這位小姐,借機說了兩句話而已,哪裏就算認識?”
呂容成摩挲著下巴,不住的打量了溫浮歡好幾遍,眼神難掩垂涎道:“不過,如果小姐願意的話,我們倒是可以認識一下!”
他拱手向溫浮歡行了一禮,語氣頗為自得道:“在下呂容成,是內閣大學士呂顯鈞的兒子,敢問小姐芳名?”
“我家小姐的名諱,豈是能隨意告知你們的?”
不等溫浮歡回答,柳兒便閃身擋在她麵前,怒視周圍眾人,冷聲斥道:“讓開!”
“喲,這丫鬟好生嘴利啊!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有這麼牙尖嘴利的丫鬟,她家小姐想必也不好惹吧?”姓王的男子調侃道。
“有什麼不好惹的?今日,我便要邀請小姐,同咱們一起聽戲!”呂容成搓了搓手,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好!這都說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呂少爺今朝是要雙喜臨門啊!哈哈哈哈!”
溫浮歡冷眼睨著他們,待姓王的男子說完後,輕哼了聲,道:“說完了嗎?說完了麻煩你們讓開,戲要開場了!”
呂容成聞言看了一眼台下,果然見桌椅等道具已經搬到了戲台上。
“既然戲馬上就要開場了,那小姐就隨我一起去雅間看吧!”
說話間,他便伸手來抓溫浮歡的手。
隻可惜他還沒碰到溫浮歡,就被斜刺裏伸過來的另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了手腕,分毫動彈不得。
呂容成生氣的抬起頭,正想開罵,卻對上了一雙漆黑陰沉的眸子。
其他人則在看清對方的臉之後,頓時吃了一驚。
“秦…秦將軍?”
還是呂容成先開了口,聲音掩不住的顫抖。
他倒不是畏懼秦琅禁衛軍統領的官職,畢竟若論品級,內閣大學士是從二品,比秦琅的四品不知高了多少。
他畏懼的是秦家在帝京的聲望,以及秦琅傳揚在外的殺名!
好多人都說,他尋常看起來不過是疏朗清逸的貴公子,然而殺起人來,他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但凡上過戰場的人,身上多少都沾了極重血腥氣,會讓人不寒而栗。
一如眾人麵前的秦琅。
他一把甩開呂容成的手,聲音平靜卻不乏威懾:“嗬,呂公子好大的威風啊!這還未得狀元令,便是一副狀元的做派了!秦某倒是很想問問呂公子,你秋闈取士的考卷上,寫得莫不是如何調戲良家女子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