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過來這一切後,姚采涵看溫浮歡的眼神,便從柔弱驚懼,變為了凶狠惡毒,全然沒有了初見時的嫋嫋婷婷,纖弱羞赧。
她不知道溫浮歡是怎麼逃脫那場精心設計的爆炸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溫浮歡沒有打從一開始就出現在正堂裏,就是為了羞辱她,為了看她如何像一隻跳梁小醜般,自以為是的上演苦情戲。
姚采涵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的愚蠢和輕敵。
溫浮歡則上前扶了她起來,轉頭笑著對薛夫人道:“夫人息怒,說來也是歡兒的錯,當時爆炸起火,場麵混亂,歡兒沒來得及同姚二小姐打招呼,便上了前來接歡兒回去的馬車,這才鬧出了誤會!”
她繼而目光盈盈的望著姚采涵,那笑意分明未達眼底。
“想來姚二小姐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這才沒有仔細查驗歡兒是否已死,就匆匆趕來太師府報喪了!”
“是麼?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姚二小姐沒有仔細查驗你的生死,是因為她篤定你必死無疑呢!”
薛夫人不鹹不淡的道了這麼一句,卻讓姚采涵起了一身的冷汗。
她的確是篤定溫浮歡必死無疑,試想那麼嚴重的爆炸,接著又燃起了大火,任誰都不可能死裏逃生的!
可溫浮歡偏偏做到了。
她不僅死裏逃生,而且毫發無傷。
姚采涵忙又跪了下來,故作惶恐的道:“夫人,夫人說笑了,涵兒確實是亂了陣腳,思慮不周,這才鬧了這麼大的笑話!”
薛夫人冷哼了聲,不置可否。
溫浮歡再次扶她起來,不解道:“有什麼話隻管說就好了,怎麼好端端的又跪下了呢?你就放心吧!這誰是什麼樣的人,做了些什麼,夫人還有我的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絕不會白白冤枉人的!”
她這話不說還好,說了又讓姚采涵心裏一沉。
在旁人看來,溫浮歡是在出言安慰她,隻有姚采涵心裏清楚,她這是警告,是別有深意,是話裏有話!
她終於明白姚采蓮所說的,溫浮歡不好對付的意義了!
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方,才落的如今這自取其辱的結果。
一旁的霍隆看出來情況不對,忙裝傻打著圓場道:“既然沈小姐沒事,看來今晚的事隻是虛驚一場了!時候很晚了,下官也不便多打攪,就此告辭!”
說話間,他向一旁的穗兒使了個眼色。
穗兒忙上前扶過姚采涵,細聲道:“小姐,我們也回府吧!”
姚采涵點點頭,轉身向薛太師和薛夫人施禮道:“叨擾了,涵兒告退!”
薛夫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倒是薛太師一貫嚴肅的臉上掛著威嚴,吩咐引他們二人前來的小廝道:“來福,送霍大人和姚小姐出門!”
“是,老爺!”
來福走到霍隆麵前,伸手道:“霍大人,姚小姐,請!”
霍隆抬步向前邁去。
姚采涵緩步前行,在經過溫浮歡的時候,後者嘴唇微動,聲音極冷的道:“如此……你我便兩清了!”
姚采涵腳步微頓,旋即快速向前走去,背影稍顯狼狽。
待他們離開後,薛夫人才歎了口氣,略有些失望的道:“這采涵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前瞧著分明是一個乖巧伶俐的姑娘,怎麼如今心思竟變得這般歹毒了?想要害了歡兒的性命不說,還厚著臉皮上門討巧!也不曉得都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