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浮歡望著遠處漸漸關上的漆木大門,聲音清淡而幽遠:“未必一定是跟誰學了些什麼,有可能隻是處境變了,人便不得不成長了!”
“成長?這算哪門子成長?這明明是變壞了好伐!”薛夫人爭辯道。
“明日一早,姚慶等人貪墨一案的審問結果和案卷、以及關於如何治罪的奏折,便會在早朝時候呈交皇上!死罪……大概是逃不了了!她會這麼急著找依傍,約麼是想有人替姚慶多求求情吧!”薛太師捋著下巴上的胡須道。
聽到溫浮歡和薛太師都替姚采涵說話,薛夫人心裏不平衡,輕哼道:“我懂你們的意思,不就是想說她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是有苦衷的嘛!可世間之人,誰又能真正活得瀟灑自在、順心順意?若旁人都像她這般一經挫折,就走上歪路邪路,那這天下還不得亂了套了呀!”
薛太師聞言,忍不住連連點頭,上前攬過薛夫人的肩頭,服軟道:“哈哈!夫人說的極是!極是啊!”
薛夫人嗔了他一眼,並不領情道:“你還知道我說的極是啊!還有歡兒啊!旁的人,姨母也不說了,你說說你經曆了多少苦難,哪裏就像她那般陰狠歹毒了?”
話一出口,薛夫人便自知說錯了。
溫浮歡的身世以及她所背負的事情,隻除了她和薛太師知曉,薛家其他人嚴格來說並不清楚。
果然她剛說完,薛莫景便急哄哄的問道:“娘你剛才說什麼?小表妹她怎麼了?什麼經曆苦難?”
“啊?”
薛夫人心思急轉,想要找出話來搪塞薛莫景,卻聽一旁的溫浮歡不急不緩的道:“夫人的意思是,我遠從樊城來到帝京,一路上風塵仆仆,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對對對,我是說她吃了不少苦頭!吃苦頭!”薛夫人趕忙附和道。
“是麼?”
薛夫人連連點頭。
許是見薛莫景半信半疑,怕他再繼續追問什麼,薛夫人忙岔開話題道:“說起采涵來了,早些時候我還想著讓她嫁給寒兒,做我們薛家的兒媳婦呢!”
“娘?”
薛莫寒詫異的望著薛夫人,不明白這話題怎麼就轉到自己身上了。
薛夫人則瞥了他一眼,理直氣壯的道:“怎麼?娘說錯什麼了嗎?你本來也該到娶妻的年紀了!娘提早做打算,有什麼不對嗎?”
說起薛莫寒的親事,不可避免的便會連帶著提一句薛莫景。
果然,薛夫人下一局便道:“還有景兒也一樣,年紀也老大不小了!”
兩兄弟一聽這個,不約而同的頭疼起來,下意識的想找借口溜之大吉。
“娘,時候很晚了,孩兒先告退了!”薛莫寒率先拱手道。
原以為薛莫景會緊隨其後離開,沒想到後者卻直勾勾的盯著溫浮歡,語氣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娘,我可以成親,但是你得讓我娶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