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去世的真相(2 / 2)

“付出生命換來的結果,”段意咀嚼這這句話,慘淡一笑,卻根本不是笑,“誰救人時,是想著用一命換一命的?人都是想著能夠兩個人平安無事,這個以命換命,追根到底,還是我害了他。”

……

訪談結束後段意離開,西源心情久久不能平複,主任推門而入,瞧準她的心思,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工作者最怕的就是初期的情緒帶入和後期的情感枯竭,我們幹這行的,要懂得站在情緒意外,理性地替他們解決問題。”

西源黯然,點頭回應。如果對方不是段意,或許,她不會有這樣難以控製的情緒。對上自己喜歡的人,往往想要和他共同承擔痛苦。她承認,段意現在,依舊在她心裏占據很大一部分位置。

主任又舉了舉手機,“這個私人個案是以前我老同學拜托的,剛才也和他通了電話。你應該認識,A大的教授林秋痕。讓你來做這個個案,也是他有意的。不清楚他想做什麼,如果覺得繼續做下去有困難,就跟我說,剩下的我們來解決。”

西源搖頭,盯著桌麵上那涼透的半杯玫瑰普洱,嘴角的笑意虛浮:“我隻是在想,剩下兩天,不懂他還會不會來。如果他來了,我又該用什麼方法,幫助他渡過這一關。”

當晚她去林宅找到了林老頭,見到她時他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招呼她進屋坐下,阿姨端上了兩杯熱茶。

“牛奶紅茶,嚐嚐。養胃美白,很適合你們這些小女娃。” 林老頭端起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放下,直入主題:“來找我問段意的事?”

西源輕輕地“嗯”了一聲,林老頭瞧見她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老師,為什麼想讓我替段意做個案?你應該知道,我和他早就不聯係了。”

“工作和私人關係,這還是得分清楚。丫頭,你們這行最忌諱情感轉移,你在往後的工作中,也要切記這一點。”

“我知道的,隻是,偏偏是他……”西源閉上了眼睛,容色疲憊:“老師,你肯定也看得出來,我還喜歡他。想讓我心無旁騖地為他解決問題,我覺得自己根本做不到。為什麼不找其他人,要……”

“如果是其他人,以段意的性格,或許他根本就不會去。”林老頭定定看她:“段意無法往前走的原因,就在這裏。能不能讓他重新啟程,就在這三天。丫頭,他在意你,隻是他放不下過去,放不下對段澎的承諾。我不想你們這樣錯過,也隻有你,才能幫他。”

西源蹙眉,神色不解:“我……真的可以嗎?”

林老頭微微一笑,牛奶紅茶濃鬱的香氣縈繞鼻尖,屋外寒冷幹燥,屋內卻溫暖如春,這樣的房子裏,要是有一堆篝火,恐怕會讓人誤認為是什麼節日。

“還記得我那天跟你說的,你想不想拯救你的王子?”林老頭站起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意味深長道:“你已經來到了他的無妄海,要不要進去,全看你自己了。”

……

西源第二天到機構,發現段意並沒有來。主任走過來跟她說:“如果案主不來,嚐試著聯係他。他要是果斷拒絕,我們也沒辦法,畢竟這不是正規個案。”

她昨晚就強忍著不去找他,如果他今天不來,那麼剩下的一天也不會來。那麼今後她到底該怎樣走進他的心裏,去無妄海底找他,她沒有把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盯著桌麵上的紙出神,身後腳步聲將至她也沒有注意。

直到斜對麵座位上的紙被拿起,她一個激靈,抬頭。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毛呢大衣,身上帶著屋外的寒氣。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她愣愣地盯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連忙指著椅子說:“坐吧。”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那張紙上,臉上沒有太多起伏的神色,猜不透他在思考什麼。

西源邊給他倒茶邊說:“愛比克·泰德說:‘人並不是被事情所困擾,而是被對該事情的看法所困擾。’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被自身的非理性情緒禁錮,從而無法脫身。”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同意來這裏。”段意語氣冷淡,好似無視她:“所以你不用這麼認真,就當隨便聊天,度過這四十分鍾就好。”

西源直視他:“你這是在逃避。”

段意蹙眉。

“隻有懦弱者才會選擇的方式。段意,你既然肯告訴我當年的事,為什麼不肯正視自己的內心。”

“你說‘都是我害了他’,其實你潛意識認為,你哥哥在死前的最後一秒,心裏是怪你的,對不對?”

段意倏地盯著她,眼神冷冽得像冬日刮得最寒冷的風,凍得她冷不驚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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