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宮洺大致將唐歡歡的狀況了解了一下,雖然君孟朗和喬止魅再三說不會讓唐歡歡有事,但他始終還是擔心著,他沒想過她會這麼嚴重,更不知道她到底是忍耐了什麼才會活到今天。
見宮洺擔心不展,喬止魅不忍一歎,“我們本也沒想過將歡兒從紫行陵宮劫走,但是她這盟主之位來的太過突然,根本由不得我考慮,她現在的身子容不得一點覬覦,不是不相信你們可以保護好她,隻是我們實在不能冒這個險。化淨道長的修為我們自然是信得過,但是若不將歡兒的內息封存,他是沒有辦法做到讓她痊愈,歡兒的性子你也知道,又有幾個能治得了呢!”
打從宮洺知道劫走唐歡歡的人是他們之後,便沒有再去糾結這件事,身為娘親想見自己的孩子,雖然手段過激,但仍是情有可原,況且他們是為了救她。
“我知道您們二位不適於暴露身份,為了救她,偷偷將她帶走也無可厚非,倘若換做是我,我也一定會這麼做。”
他能理解一個做父母的心,君孟朗心中也算寬慰,他看了宮洺一眼,而後說:“其實我將歡歡帶走,不單單是想要為她療傷那麼簡單,我知道在你們去紫行陵宮的路上受到過埋伏,但是這人卻將自己隱藏的很好,我曾派人追查,但查到的不過是一些被人滅口的殺手,既然他是衝著歡歡而來,而歡歡卻得此逃脫,並且得了盟主之位,那麼我想他一定不會就此罷手。”
聞言,宮洺微微皺眉,“皇叔的意思我明白,在這世上幾乎沒人知道她是唐歡歡,所以他們要殺的也許隻是蘇妙一,但是在此次武林大會之前,蘇妙一的名聲也不過是寥寥,能在我們途中設下埋伏暗害的,我也隻能想到琳琅閣裏的人了。”
君孟朗點了點頭,“的確是琳琅閣中的人,但是你可以再猜想的大膽一點,也許,他比你想象中的人能力還要再大一些。”
聞言,宮洺一怔,馬上理解君孟朗口中之人是誰,“這不可能。”
見他這麼快就猜到,喬止魅淡淡一笑,“你這孩子倒是聰明,其實我們也並不肯定,隻是想提醒你,萬事都要謹慎,這話我們並沒有告訴歡兒,原因不是怕她不相信,而是在她的心裏可能早就有了答案,論心思,這世上少有人能及得上她。”
想了許久,宮洺還是覺得這件事太過誇張,想到那日在船上唐歡歡發現茶裏有毒時的反應,她的確應該想到了下毒之人是誰,但是她卻沒有對蘇子辰明說,當時他還以為她是在故弄玄虛,如今想來,恐怕並不是這樣。
宮洺眼眸一縮,突然驚道:“孩子,兩個孩子回了琳琅閣!”
“孩子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們早已派了人在他們身邊保護著,另外,你的那個南影也在,應該出不了什麼事。”
喬止魅的話並沒有讓宮洺有所安心,倘若這些人全都是明著來的話,他並不擔心那兩個孩子會被欺負,但若是暗地裏下手……
凝神半晌,宮洺突然輕笑一聲,他好像忘了,自己的那一對精明的兒女哪裏值得他擔心,若論陰的,誰能陰的過那兩個小鬼,他們不使壞去折騰別人就算是好的了,別人想要暗害他們,想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見此,喬止魅不由的笑了笑,“看來,你對那兩個孩子也並不是完全不了解。”
聞言,宮洺垂眸苦澀一笑,“作為父親,我的確失職,讓兩個那麼小的孩子為我奔波,現在想起來,心中總是有那麼一抹心酸。”
這話似乎說進了君孟朗的心裏,他不過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了自己的孩子五年,而他卻是在什麼都知道的情況下,離開了自己的孩子二十多年,論心酸,還有誰能及得上他?
眸光一抬,就見唐歡歡從遠處走了過來,看著她將身後的丫鬟甩的老遠,君孟朗不禁一笑。
見此,宮洺轉頭看去,看著那急匆匆的人,他不由的起身迎了上去。
“怎麼這麼快就起來了,為何不多睡一會?”
本還神采奕奕的人,來到宮洺身旁後,突然身子一傾,靠在他身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唔,你不在,我睡不著,反正也睡不踏實,索性就不睡了。”
看著靠在懷裏的人,宮洺不禁一笑,他擁著她,摸了摸她的頭,“那我陪你回去再睡會。”
唐歡歡抬頭看了看他,而後又看了看君孟朗和喬止魅,她不情不願的直起身子,“算了,我還是去功閣吧,不然某位莊主夫人又要開始念叨了。”
這話說的君孟朗低聲一笑,見此,喬止魅起身抱怨道:“你這孩子,我何時念叨過你,我說那些不過是因為擔心你。”
唐歡歡抿著嘴端了端肩,而後朝著君孟朗擠了擠眼睛,“莊主大人,咱們還是走吧,這位夫人又要開始了。”
見她這般,君孟朗笑意更濃了,她來了山莊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肯出言逗趣,他起身來到喬止魅身旁,寬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好了,你也歇歇,女兒已經受不了你了。”
喬止魅並沒有因為這父女倆的話有任何不悅,反倒因為他們的打趣而覺得這才是該有的正常生活,見那二人說說笑笑的離開,喬止魅臉上的笑意逐漸僵持。
聽到她的歎氣聲,宮洺斂回視線看了她一眼,“其實在丫頭的心裏,她並不是不想認你們,而是因為她找不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借口,她認你們不過是早晚的事,郡主也不用太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