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猜想嗎?他吉人自有天相嘛!”汐月趕緊搪塞著。
“原來隻是猜想啊,我還以為你見著他了呢!”寧夫人的眼光又黯淡下去了。
汐月明白她的心。
她深愛著他,隻要遠遠地看著他,她就會心滿意足。
可憐的女人!
這天煞的燕王,他有什麼好的呢?
在汐月看來,他很是無賴,無聊,無趣!
可是在寧夫人看來,他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她的全部!
兩人正說到燕王,不想紅果慌張地跑了進來。
“兩位主子,可是出大事了,大事……這安府上下可是都議論開了呢!你們倆人想必還蒙在鼓裏吧?”
從來沒有見紅果這麼慌張到語無倫次,想必這府中真是出了什麼緊要的大事。
“紅果,你別慌張,你慢慢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汐月問紅果。
寧夫人也自是十分緊張。
“是燕王殿下他回來了!”
寧夫人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這個丫頭,我當是什麼事情呢,不就是燕王殿下回來了嗎?把你急成那個樣子!”
“不,不是他回來了!是……”紅果一時有些著急。
“你怎麼這麼語無倫次的,慢慢兒說,不急!”汐月見紅果連話也說不清楚,也有些著急了。
“燕王殿下不是自己回來的,是被淑妃娘娘從軍營接回來的!”紅果總算說了句完整的話。
“被接回來的?怎麼回事?受傷了?”寧夫人咻地從床上坐起來。
剛才還和安妃正談論著燕王可不要有什麼事情呢,這眨眼間丫頭就送來了這樣一個壞消息。
汐月聽了,心裏也自是一陣緊張。
他出事了?!
“丫頭,快說,王爺他傷的可是嚴重?”寧夫人快急壞了。
紅果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你這丫頭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是個什麼意思啊?”寧夫人皺起了眉頭。
“不是,奴婢也隻是聽說而已,說他還沒醒過來,不知道這是嚴重還是不嚴重!”紅果怯怯地說。
“還沒醒過來,被這樣接回了了府中,那就是相當嚴重啦!”寧夫人急得團團轉,“紅果,王爺現在身在何處?”
“祥瑞軒!”
“安妹妹,我是等不及了,我要趕緊去看王爺,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寧夫人轉身就要走。
汐月在身後喊著,“寧姐姐,你倒是等等我啊,我和你一塊兒去!”
是啊,自己也是他名義上的次妃,她於情於理都應該去看看他的。
“好,你快著點!”寧夫人催促著。
此時的祥瑞軒已經是哭聲一片。
“姐姐,這王爺這是怎麼了,看著好端端的,怎麼就不見醒過來呢,這可讓我和遂兒怎麼辦才好呢?”瑞妃哭的死去活來的。
黎姬也是熱淚縱橫,“是啊,王爺那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怎麼就能昏迷不醒了呢,而且已經是昏迷了兩天了!”
韓美人沒有落淚,但也極盡悲傷,默默在一旁,看著大家,看著燕王那平靜的臉。
淑妃真是有些煩躁了。
“妹妹們別哭了,好不好,這像是哭喪似的,別擾了王爺!”淑妃厲聲嗬斥道。
淑妃嚇得停止了大哭:“可是這王爺聽得到嗎?”
淑妃冷靜地說:“王爺想必就是累了,想好好歇歇,這軍醫也說了,也許他明天就醒,也許要等個十天半月的……”
黎姬怯怯地說:“姐姐,那王爺他會不會永遠醒不過來?”
淑妃白了黎姬一眼:“閉上你那烏鴉嘴!”
黎姬趕緊閉上了嘴巴,退後了幾步。
此時每個夫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如若這燕王真的醒不過來了,那該怎麼辦,淑妃自是有自己的子嗣,還有那瑞妃也有,其餘的夫人不是隻有一個女兒,就是孤家寡人,膝下無子。
說個不好聽的話,這燕王要是死了,這淑妃的兩個兒子眼看著已經這麼大,朱高幟已經是成家的人了,這燕王的衣缽自是他繼承,那麼母憑子貴,這淑妃是不用考慮後事的。
可是旁的人恐怕就不好說了,這大明的律令很是無情,這無子嗣的夫人們在夫君死後,怕是要陪葬呢!
所以這些夫人一方麵是為還昏迷著的燕王哭泣,另一方麵也是再為自己哭泣。
這燕王可千萬別死了的好,雖然即便是他活著,也很少見著他的麵兒,但是畢竟活著,他就是一個男人,就是自己得以繼續享受這榮華富貴的本錢!沒有子嗣的夫人們都這般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