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和寧夫人趕到了祥瑞軒,不想裏麵的氣氛竟然如此的壓抑。
眾位夫人要麼悶聲不響,要麼是在私下抹著眼淚。
這種場麵讓人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不能夠啊!汐月心中想,這燕王他日必定是帝王啊,他怎麼會有事呢?
寧夫人和汐月一直走到了燕王的床榻前。
他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姐姐,這王爺這兩天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嗎?”寧夫人的眼睛裏蒙著一層水霧。
“是啊,像是睡著一樣!”淑妃低著眼,看著燕王的臉。
植物人?汐月的頭腦裏一下子閃過了這個詞彙,難道這受傷後的燕王成了一個活死人?
汐月皺皺眉頭。
“那醫生說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嗎?”寧夫人又問。
“讓他最熟悉,最重要的人多和他說些話,呼喚他!”淑妃說這話的時候,她偷眼瞟了安妃一眼。
所有的夫人都麵露擔心之色,問東問西,唯獨這安妃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難道這燕王在她心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嗎?
不是汐月不擔心,而是汐月知道燕王就算是變成了植物人,也會醒的,不然曆史得重演!
“安妹妹,難道你不擔心王爺?”淑妃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這話一出,立即引起共鳴。
眾夫人七嘴八舌地理論開來。
“虧王爺平日裏那般寵愛她,看看她,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好像這躺著的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她的仇人似的!”黎姬馬上尖牙利齒地說。
“就是,人都傷心死了,她還這般無動於衷!”瑞妃也朝著汐月瞪眼睛。
這種情形汐月早已經司空見慣,隻要其中一人說到自己,眾位夫人馬上就會群起而攻之。
“不是,眾位姐姐,安妹妹也很是傷心!”寧夫人見所有的火力點又轉到了汐月身上,趕緊抹抹自己臉上的淚珠,幫著汐月。
“胡說,看她,未曾掉一滴淚!”瑞妃狠狠地說。
“掉淚的也未必全是為王爺傷心吧?這王爺要是沒了,恐怕眾位姐姐都在想著自己日後的淒涼,所以才傷心落淚的吧!”汐月毫不退讓地說著。
無疑,汐月的話戳到了她們的痛處。
“大膽安妃,怎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你這不是在咒王爺嗎?”淑妃聽著雷霆大怒。
寧夫人趕緊揪了揪汐月的衣袖,示意她跪下來給淑妃服個軟,不然這燕王昏迷著,誰會給她撐腰呢?
可汐月覺著自己並沒有說錯,她說的句句在理,這哭的未必就是真心為燕王傷心。
“姐姐妹妹絕對沒有咒王爺的意思,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我不哭,並不代表我就不擔心王爺!眾位姐姐放心,這王爺定會沒事的!”汐月胸有成竹。
“定會沒事?你說的倒輕巧!那你倒是說說,這王爺何時能醒過來?”黎姬撲倒汐月跟前,柳眉豎起,陰陽怪氣地問汐月。
“什麼時候醒,我說不準,但是他一定會醒來,不管多長的時間,你們這般的聒吵,想必王爺聽著也會厭煩無比,指不定本該醒來,都逃避著不想醒來了!”汐月聽不慣這些夫人們牙尖嘴利的指責,她心想著,若是自己碰上這麼一群唧唧歪歪,不聽吵鬧的女人,自己也不想醒來!煩得很!
“好了啦!眾位妹妹,你們還是各回各處吧,真心這麼吵,我也覺得頭痛無比!我希望能給王爺一個安靜的環境,若錦送客!”淑妃實在頭痛無比了,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麼多女人該是唱幾場戲啊?這汐月說的對,誰攤上這麼個嘈雜的環境,誰也不想醒過來。
眾位夫人見淑妃下了逐客令,都前後怏怏不樂地離開。
寧夫人和汐月也轉身欲走。
淑妃喊了聲:“安妃,你留下!”聲音裏滿是不容抗拒的味道。
寧夫人心咯噔一下子,該不會是因為剛才這安妹妹說錯話,這淑妃要把她單獨留下來訓誡吧?
寧夫人使勁捏了捏汐月的手臂,低聲說:“記得服軟!”,然後不舍地瞥了汐月一眼,才離開。
汐月不知道這淑妃把自己單獨留下是為了什麼。
“安妹妹,你過來!”誰知淑妃竟然一改剛才霸氣的口吻,轉而溫柔地叫汐月到她跟前去。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一會衝著自己發大火,一會又溫柔的像隻小貓咪,連說話都唯恐一不小心高了,嚇著人似的!
汐月摸不透這淑妃的習性,她自當是淑妃已經更年期了,不和她一般見識。
不過就是想見識也見識不了啊,人家可是燕王的正妃,是這王府裏名副其實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