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幟把母親送到了門口,轉身去了城中最高檔的客棧,雙福來客棧。
他聽父親說起那個老者曾經是朝廷的鎮國將軍,和父王有些交情,但是朱高幟覺得並非這麼簡單的!
他從父王對兩人的態度上明顯感覺不一般。
朱高幟是個心細之人,他今日來京城,是想試探一下二位,把兩人的身份弄個清楚。
到了雙福來客棧,朱高幟自是一下子就打聽見了二位就住在二樓的貴客房間。
朱高幟被小二領去了貴賓房。
葛雲泰和白洛雲被安置在這裏,實在無聊的厲害,不知為什麼這燕王非得要等得他打完仗之後,才帶著他們去見汐月,許是因為他們和汐月先前的不快所造成的!
希望這場仗打的越短越好。
可是要打個十天半月的,或是一月兩月的,那可怎麼是好?難道就在這裏苦等嗎?
燕王這麼安排也許自有他的道理,燕王想讓汐月有所心理準備吧!
葛雲泰夫婦此行可是瞞著爾青出來的,如若時間長了,爾青回到鄉下看不到他們,想必會擔心的。
還有這次真心死裏逃生,幸好命不該絕,沒被韃靼拖出去殺了,不然豈不是要死的不明不白,家裏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是私自來到了北平城,他們走的時候隻是說想出去雲遊幾天而已。
也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讓他們有生之年見見到汐月的。
汐月是他們兩口子心中最難以割舍的痛。
這輩子,他們欠她太多了!
夫妻兩人在客棧裏悄聲議論著有關汐月的事情。
“老爺,你說汐月是不是還再痛恨咱們?”白洛雲很是擔心。
“誰攤上這樣的事情也不會一時半會就想開的,汐月那孩子心地善良,想必她終有一天會原諒你我的!”葛雲泰安慰白洛雲。
“希望如此吧!此行,燕王沒有把咱們安排去燕王府中去直接看望汐月,想必是汐月心中還有疙瘩,燕王也是為咱們好吧!”白洛雲知道燕王既然沒安排人帶著他們直抵王府,而是先安住在這裏,等候他的安排,一定是因為汐月還沒有原諒他們,怕他們這麼著去了,處境尷尬吧!
葛雲泰想想燕王也是這個打算吧!凡事都有它的過程,不能一蹴而就的!和汐月這孩子隻見也得慢慢來,急不得!
兩人正歎息著。
不想聽得有人敲門。
“誰啊?”葛雲泰問。
“軍營中來的!”朱高幟答道。
這幾日燕王軍事繁忙,但總要派人來關照他們的,老兩口不禁感受到汐月跟著燕王應當不會錯。
葛雲泰和白洛雲對視一眼,如果是軍營裏的,那就是燕王派來看他們的吧!可是上午剛來過的啊!這未免也太頻繁了吧?
葛雲泰打開了門,門外是一個二十左右年紀的男子,微胖的身材,麵容可掬。
“葛將軍吧?”朱高幟見開門的是一個兩鬢染霜的老年男子,但是難以掩飾他的威儀,畢竟是當了一輩子將軍的人啊,很有氣質。
“老朽愧不敢當,現在已經是退隱山林之人了,在朝中哪還有官職啊?”葛雲泰笑了笑,把朱高幟讓進了房間。
“您是?”葛雲泰問道。
朱高幟笑了笑:“我是燕王的屬下!奉燕王之命來看看你們二老,在這裏住的可是習慣,還需要些什麼?”朱高幟隱瞞了自己是燕王世子的真實身份。
“哦……,真是讓燕王費心了,上午剛剛派人來過,不想午後又派人來詢問,讓我和夫人怎能受的起啊?他在軍中和敵軍周旋想來已經是勞心費力了,還的無時不刻想著我們兩人,真是難為他了!”葛雲泰對燕王的熱心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那是應該的,我是今日來京城中有要事,燕王殿下就特意讓過來看二老一番的!”朱高幟趕緊找了一個牽強的理由。
白洛雲把桌上的茶壺拿起來,給朱高幟斟了一杯茶,雙手遞到他麵前:“這位官爺,請用茶!”
朱高幟接過茶道了聲謝謝。
“對了,葛將軍千裏迢迢從南京城中來到這北平城中是有緊要的事情嗎?看在下能不能幫到你們,我看燕王殿下對二老很是尊敬,你們和燕王殿下是多年的深交了嗎?”朱高幟試探著問。
葛雲泰聽這位官爺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心中自是充滿了疑惑。
白洛雲沒有意識到這麼多,溫和地笑了笑:“我們和燕王殿下不止深交這麼簡單,我們的女兒是他的……!”
“夫人!”葛雲泰連忙阻止白洛雲,對於陌生人,葛雲泰總是存著一絲戒備心理的,眼前這個人雖說相貌平平凡,但是言談舉止似乎不像是尋常人家的人,而且一來就問了這麼多話,不免讓人心生疑竇,所以聽得白洛雲要說起汐月和燕王的關係時,葛雲泰自是趕緊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