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雲被葛雲泰把話攔腰截斷,自是明白了葛雲泰的意思,沒再往下說。
但是朱高幟畢竟是朱高幟,兩人的細微變化沒有逃脫他的眼睛。
南京城的,以往還是個將軍!
對了,這個安妃就是父王從南京城中帶回來的,而且無意中聽得母親說過,這個安妃也是個有身份背景的人,她的父親好像就是皇爺爺眼前的紅人來著,難不成,這兩人就是那個安妃的爹娘?
可是如若是這樣,倒也怪氣了,自己愛妃的雙親千裏迢迢來到這北平城,父王沒有讓人把他們安排進府中的客房居住,而是安置在這裏,那也不符合情理啊?
朱高幟細細琢磨了一番,自是理不清頭緒來。
不過,可以回去問問娘親,和娘親核實一下情況,畢竟娘親對父王的各位夫人的背景比自己清楚。
見朱高幟半晌不說話,而是在思考著什麼,葛雲泰和白洛雲感到好生奇怪。
“這位官爺,我再給你把茶填滿吧?”白洛雲試探著問。
朱高幟這才回過神來,“哦,不必了,謝謝!”
空氣中又恢複了沉悶。
又坐了片刻,朱高幟和兩位寒暄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客氣話,就告辭了。
送走朱高幟,葛雲泰問白洛雲:“夫人,你沒發覺剛才那個人有些奇怪嗎?”
白洛雲點點頭,“還真是有些奇怪,難道他不是燕王特地派來的嗎?這早晨燕王不是剛派過人來看望咱們嗎?不可能下午就又派來一個啊?”白洛雲也感覺怪怪的,不知道哪兒不對勁。
“是啊,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我總覺的他對咱們的底數不是太清楚,今日是來試探的,可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何人,為什麼敢明目張膽地說是燕王派來的人?難道是敵人的細作?”葛雲泰瞪大眼睛猜測。
“不能夠啊,聽他的口音可是純正的北平口音呢!咱們這幾日和北平城中的來百姓關在一起,我早就能聽出北平口音了!”白洛雲覺得應該不是細作。
“那會是什麼人呢?”葛雲泰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真是咱們多心了?也許真是燕王的部下,來京城辦事,受了燕王的囑托,來看咱們的?”白洛雲也實在是搞不清楚狀況。
朱高幟從雙福來客棧出來,天已經快黑了。
他趕緊折回燕王府,他得問問娘親有關這安妃身份的事情,也許這兩人就是安妃的爹娘呢?
已經要吃晚飯了,淑妃見朱高幟又匆匆返回燕王府,好生奇怪的。
“幟兒,你不是進城有要事要辦嗎?辦完了?”淑妃讓丫鬟多備副碗筷,示意朱高幟坐下來吃飯。
朱高幟這幾日在軍營中淨顧著和父王商討戰事了,還沒正兒八經吃過一頓飯,見母親頗為考究的晚飯,也是餓了,拿起碗筷,大快朵頤起來。
淑妃親昵地看著朱高幟的吃相,連連說:“幟兒,慢慢吃,別噎著!”
“娘親,對了,孩兒有一事想問你,那個安妃到底什麼個來曆,她的爹娘是幹什麼的?”
“幟兒,好端端的,你怎麼又問起這個,你可給娘親安心點啊,上次捅的婁子還沒徹底擺平呢,你不要再給娘親生出事端來!”淑妃一聽幟兒又打聽安妃的事情,就趕緊給他提個醒,不想讓他再胡來了。
“不是,娘親,你多心了,這幾日父王救出的這批戰俘還真是奇怪,動不動就是父王的親戚,今日那對兒被父王打入死牢的夫妻是,還有一對被父王安置在京城中最好的客棧中,好吃好喝款待著,父王忙碌,抽不開身,就每日派人過去詢問和看望一下!孩兒覺得此事有蹊蹺啊,孩兒可是處處為娘親著想,你才是父王最最重要的人,任何人不要想取代娘親的位置!”
朱高幟是在乎他父王對娘親的態度的,在他看來,父王能有今天和娘親這個賢內助的支持是離不開的,所以朱高幟是鐵定看不慣父王為一些年紀輕輕的女子的美色所迷惑,而冷落了娘親的,他今日跑去打探這雙福來客棧的人,就是懷疑事有蹊蹺,才假借著父王的托付去看他們的。
淑妃作為一個母親,在朱高幟的心目中是尤為重要的,一切對母親所不利的,他都要幫著母親掃清障礙,眼下這個備受父王寵溺的安妃就是娘親最大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