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於佩琴踏著已濃的夜色,氣勢洶洶地趕到冷清河住宅的時候,冷清河正和管家在電話中挨個兒做董事會成員的思想工作。
對於明天董事會上對程遠航提出反對票這件事,冷清河是頗費了些口舌的,不知道會不會有成效,董事會這些老東西最善於做的就是隔岸觀火,要不就是牆頭草,哪邊風強,倒向哪一邊,這是最讓冷清河頭疼的。
書房的門幾乎是被踹開的。
於佩琴桃子似的眼睛,怒目圓睜。
這氣勢嚇得管家郝德隻得對冷清河說了句:“先生,我先下去了。”
郝德退出書房。
於佩琴一腳踹住了門,沉重的實木門發出一聲悶響。
冷清河知道來者不善。
他微微蹙了蹙眉,身子向後靠了靠,食指交叉在一起,似乎在等待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看到冷清河態度如此散漫,不理不睬,於佩琴直接撲到他那張實木的大辦公桌前,雙手摁在辦公桌上,身子傾向前,咄咄逼人地問道:“冷清河,你什麼意思?”於佩琴幾乎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
看著眼睛紅腫,布滿血絲,幾盡抓狂的於佩琴,冷清河心裏不免打了個寒戰。
她怎麼最近變得這麼不懂事兒了,難道是更年期的原因嗎?
“佩琴,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不好嗎,你這麼晚了闖進來,這麼大呼小叫,別人聽了會怎麼想?”冷清河低聲說道。
“冷清河,你現在怕別人知道了?你是說我丟了你的薄麵,你和老娘那是二十年的露水夫妻啊,你在老娘身上逍遙快活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丟人現眼呢?”於佩琴的情緒依舊激動。
冷清河的眉頭蹙的更加的深了,眉間的紋理也更明顯了,“佩琴,你這幾天這麼神神叨叨的是怎麼回事啊?看看你到底成了什麼樣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最近真的很忙,公司的事兒,家事兒,一大堆,我都緩不過氣來了,可是你看看,你非但不體諒人,你還這麼得理不饒人,你就不能淡定些嗎?”
“淡定?冷清河,你說的好輕巧,我這一輩子的信念,這一輩子的指望,這一輩子的賭注都壓在你身上,可是現在你嫌我煩了,麵都不願意和我多見,連接我電話都不耐煩了,你叫我怎麼能淡定得了?”於佩琴說著,眼淚又不住地在眼睛裏打著圈兒。
冷清河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
然後極力心平氣和地對於佩琴說:“佩琴,我知道這麼些年你很委屈,當年你懷上了經天,可是我也不能馬上給你一個名分,你隻好忍痛嫁給大哥,這麼些年我知道你內心積聚著的不甘和怨言,可是眼下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我依舊不能馬上就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答卷啊,大哥雖然癱瘓,但是總還是有生命體征,還有昊天,從小都沒有頂嘴的昊天,最近知道這件事之後和我徹底決裂了,公司裏也是一團糟!”
冷清河真是感覺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