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趕緊坐下,脊背緊緊貼在靠背上,顯得有些惶恐和不安。
蒼圖懶洋洋地瞥了一眼越來越近的警察,又看著女人驚慌的大眼睛,隨之泛起一臉的幸災樂禍。
女人忽然趴在了唐休腿上,假裝是他的情侶在睡覺。
由於女人動作過激,唐休竟然迷迷糊糊地醒了,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伏在自己腿上,像要吃小雞雞的女人。
此時,乘警剛好走到女人麵前,他似乎早就認識這個女人,再經過定睛細瞧,二話不說,一把揪住了這個女人的頭發,硬生生地把她扯拽了起來。
女人吃疼,拚命想掙脫那隻粗暴的大手。
“誰讓你上車的?啊?我說過不讓你上來了的!”糟鼻子乘警威嚇著她。
女人被抓得頭皮生疼,既帶著哭腔又帶著憤怒,可仍是拗不過一個五大三粗而又暴躁的男人,被生生拖向了另一節車廂。
然而,糟鼻子乘警一邊走還一邊對著兩側喊:“老百姓不欺負老百姓!都醒醒,別睡啦!看好自己的東西。”這個家夥講著一嘴越南語,像眾人展覽他是一隻剛抓了耗子的貓。
唐休還在雲裏霧裏的發蒙,問蒼圖說:“怎麼回事?”
蒼圖目光陰冷,仍盯著遠去的熱鬧。
乘警剛一離開車廂,就見兩個黝黑幹瘦的男人,賊眉鼠眼,遞換著眼色,灰溜溜地去了另外幾節車廂。
“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瞧瞧。”說著,蒼圖人已經站了起來。
“別惹事啊!你身上帶了家夥。”唐休多慮地提醒了一句。
蒼圖慢慢向車廂後麵走去,那裏直通列車的餐廳。
越過一張張黃色的麵孔,經過一扇扇車窗,外麵的天色有些黑了。
很快,蒼圖來到一間警候室,這間車廂並無乘客,兩個穿著髒兮兮的白色廚師服的小個子,興高采烈地問他吃什麼。
蒼圖講著流利的越南話,隨便說了幾個菜名,支走了兩個廚師,便輕輕靠在了警侯室的小門旁。
小門上的玻璃窗,被掛著的一件警服遮擋住了,但卻並不周密,蒼圖還是可以側著臉窺視裏麵。
裏麵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剛才那個像沙皮狗一樣的糟鼻子乘警,正拚命後仰著頭,靠在牆壁上。他閉著眼睛,極其享受似的張大著嘴巴,僅憑這一副淫相,就知道剛才那個女小偷一定正蹲在他下麵。
“咚咚……”蒼圖隨即敲門,倒像他是一位例行公事、掃黃打非的警察。
裏麵立刻傳來一陣雜亂,隨即傳出一個粗魯的聲音,“別敲了,我正在審犯人!有事過會兒說。”
“咚咚咚,哐哐哐……”蒼圖砸門的動作更激烈,又像是一位上司降臨。
“誰他媽這麼不識趣兒?”說著,門哐當一聲開了,這個糟鼻子警察,甚至連褲子都沒拉好。裏麵的女人也趕緊抹了一下嘴角,坐了起來。
蒼圖猛地一把,將糟鼻子乘警推了進去,隨即鎖定了門。
糟鼻子乘警反倒有了些惶恐,他在火車上這麼多年,還頭一次有人敢這麼對待他。當然,這種惶恐的背後,也藏著凶狠的反咬——如果來者鎮不住他的話。
蒼圖笑眯眯地看了女人一眼,令女人滿臉驚異,“哼哼,我來給你作證。”
說著,蒼圖把目光射向有些發蒙的乘警。蒼圖滿臉惡相,幾乎把鼻子杵在了對方兩眼之間,“胖子的錢,是那兩個黑瘦男子偷得,這女人下手的時候,就已經落空了。”
一聽來勢洶洶的蒼圖竟然說得是這些話,而不是自稱大有背景,或者混哪個黑幫。糟鼻子乘警立刻嗬斥道:“他媽的,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我覺得你倒像個賊,沒準還有前科。”
蒼圖隨即歪著嘴角笑了。
女人急忙解釋說,自己不認識他,然後向門外猛推蒼圖,極力想把他趕走。隻是女人的眼神裏,透著諸多無奈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