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在夜幕中疾馳,鐵軌咕咕作響,朝陽似乎一直在前方等待著火車的來臨。兩個大男人靠著窗框,一覺醒來後,卻發現完全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火車已經過了南寧,正在青山綠水間穿行。即使對一個生長在江南看慣了山水的大男人,廣西那秀美綺麗的山川,倒懸雲天的水色,也不覺令唐休驚歎。
先前那種對浮華霓虹的迷戀,頃刻間隨著心曠神怡的美景醉得不知了去向。
唐休問蒼圖,“都過了南寧了,我們這是去哪?”
蒼圖色迷迷地望著窗外,像重新見到一位粉黛佳人似的,不輕不重地說:“去越南。”
“啊?”由於唐休有了心理準備,倒也不是太過驚訝。
蒼圖說:“等過了友誼關,就徹底出境了。我們在越南的北江市下車,然後找地方買槍。”
事已至此,蒼圖卻說得如此輕鬆,可見他對東南亞不是一般的熟悉,就連橫跨太平洋進入南美洲,在他看來也如一場平淡的長途旅遊。
蒼圖看出了唐休的擔憂,笑嗬嗬地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下午四點左右,火車順利通過了友誼關,進入了越南境內。唐休顯得有些不安,這是他第一次出國,而且是來越南。
蒼圖倒像是回到了故地,滿臉悠閑的笑意,居然還隔著玻璃給唐休介紹該國的名山大川。
車廂內,已經可以聽到曼妙珠潤的越南話了。廣播裏也放著一首“我是將要離開的人”,歌曲淒婉動人,融化掉每一位聽眾的心。
火車繼續向前行駛,唐休似乎把一切過去留在了國界裏邊,再度昏昏欲睡。
蒼圖並無倦意,他不經意間注意到,一個麵色白皙且不失俏麗的女人,約莫二十三歲往上,正坐在斜對麵。
那女人豐乳翹臀,粉紅的朱唇泛著潮濕和油亮,令男人見了想咬上一口。她一直對蒼圖報以笑意——一種隻可以感覺,卻不說出形態的笑意。
隻是,這女人坐在一個酣睡的胖乘客身邊,看上去像是一對情侶或夫妻。
蒼圖不喜歡看別人的曖mei,索性去思考未來的計劃。
不消一會兒,那個俏麗的女人竟然走了過來,靠著熟睡的唐休坐下。
“你朋友啊?”女人突然開了口,一雙晶亮的藍眼睛望著蒼圖。
蒼圖沒有想到,這女人原來是個混血,居然還會講華語。可是,他卻不像一般出境的中國人那樣,大為喜悅地問,你也是中國人嗎?老家哪裏的?
蒼圖可不笨,竟然用越南話告訴女人,不認識唐休。
女人笑了,顯然聽得懂越南話。
“廁所的門好像壞了?”女人說話時,開始展露狐媚之色,“能幫我開一下嗎?”
蒼圖並無動作,卻色迷迷地盯著女人說:“姑娘是個生意人?”
女人掩著桃紅小口,咯咯地笑著說:“倒也算得了。”
“這生意和我做不做得?”蒼圖有些餓狼撲食的架勢了。
“先生請吧!”女人笑得更狐媚了。看這種陣勢,讓人再明白不過了,她想和蒼圖在狹窄的衛生間做一筆皮肉交易。
可是,蒼圖卻一直未動,眼光光地盯著女人的乳-房和夾緊的大腿深處。“姑娘先請!”
女人突然多了一道警惕,可她依舊用狐媚的笑容掩蓋。
蒼圖似乎看夠了她的胸脯和大腿,懶得再與她糾纏,索性不陰不陽地說:“這個笨蛋的錢包,在我這裏,”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角泛著一絲嘲弄的笑。“用什麼方式得到它,似乎對你並不重要?”
女人的臉頃刻冷了下來,沒成想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狡猾,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忙把藏有手術刀的口紅塞回了腰裏,嘴角冷著一抹笑,起身想走開,尋找下一個目標。
卻不料,剛一起身,就見到對麵車廂內一個胖子跟在一個糟鼻子乘警後邊,顫顫悠悠地走了過來。
那個乘警像一條沙皮狗帶領著一隻半大的熊,一邊大步朝前走,一邊左右看著每一張乘客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