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蒼圖和唐休二人,揣著10顆價值不菲的寶石,走在大都市繁華的中心。
街上車流穿梭,人流潮湧。兩側屹立的高樓大廈,廣告牌上有著各種成功人士的迷人微笑。天橋和地道口處,跪著各種乞討的流浪漢。
他們轉了幾家大的珠寶行,經過激烈的討價還價之後,終於賣了一顆紅寶石和一顆祖母綠。這筆生意,做得最開心的卻是珠寶商行的老板,立刻就給蒼圖的存折上打了38萬現金。
即使這樣,也把唐休樂翻了天,催促蒼圖把剩餘的八顆寶石一口氣賣了,免得帶在身上燙手。
蒼圖的回答是,決不在同一城市出售第三顆寶石。
兩個被金錢匱乏的日子憋了很久的年輕人,突然間有了38萬現金,再走在夕陽餘照的繁華街頭時,霓虹燈已經點點閃爍。
唐休興奮地像個孩子,望著疾馳而過的名貴轎車,望著那些正在施工中的空中樓閣,竟令他人生中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屬於這個世界。
於是,他在街上跑著跳著,偶爾一個騎電動車的婦女差點撞上這個家夥,見他一副山裏人打扮,便罵了幾句白話,就連蒼圖也沒聽懂什麼意思。
“我們下館子去,吃飽喝足,找個旅館大睡一覺。”唐休對蒼圖笑叫著。
“瞧你個沒出息勁兒!”蒼圖揶揄著他,“老子要住880元一晚的標間。一樓泡溫泉,二樓自助餐,三樓卡拉ok,越往上越他媽高級,勝卻人間無數……”
唐休雖然第一反應覺得有點貴,可他馬上也如癡如醉,“他奶奶的,原來有錢這麼好,可以這麼幸福。”
蒼圖真的把外表堅定自若,內心卻掩著羞怯的唐休帶進了一家豪華酒店。一切如蒼圖所言,二人泡了溫泉,找了兩個和諧社會的漂亮婦女,圍著浴巾按摩了一通,然後跑去二樓餐廳,蒸螃蟹,油燜蝦,醉王八,醬牛肉,洋酒飲料,隨便夾隨便吃。再然後,就是去唱歌,直到兩個人玩得精疲力竭,才乘電梯去十幾層高的套房休息。
房間的門一打開,有些酒醉的唐休就抱怨上了:“白活了,前十年白活了!”他踉蹌著,走到窗前,一把扯開了厚重的窗簾。遙遠起伏的海浪,借著城市霓虹,顯得更為神秘和淒美。
“我要在海邊買一幢公寓,天天晚上看這樣的夜色。還要有一輛跑車。每個黃昏,載著我停在靠海的公路邊,吹一吹海風。”
蒼圖倒不顯得醉意,他脫掉了外套,一邊用濕毛巾擦著脖頸,一邊也走到窗前。他沒有學著唐休那樣遠眺,而是低下了頭,望著幾十層之遙的地麵,幾個鄉下來的保安,正麻利的把幾輛熄火的轎車罩上了車牌。
蒼圖不免淺淺一笑,眉宇間叵測無限。介於唐休的醉話,他還是樂滋滋地調侃了幾句,“我告訴你什麼是海邊公寓,就是有人花1000萬買了它,再花100萬把它拆平,最後按照自己喜歡的格局,花200萬重建。”
唐休立刻不笑了,吃驚地望著蒼圖,望著他眉宇間仍未散盡的叵測與尖刻,竟也一時無語。
“還要不要讓我告訴你,什麼是停在靠海公路吹風的跑車?”蒼圖斜乜著唐休,心裏卻早已知道,他根本不想聽,或者說害怕聽。
蒼圖的話,像一盆冰冷的水,澆滅了唐休的酒勁兒之後,卻又不置可否。
他坐在床頭,拿起了酒店服務台的電話,一臉淫笑地說:“918號房間,來兩個小姐給我慰安,不要小雛雞,三十歲左右的,身段要豐滿性感。聽清楚了?我不喜歡‘雞架’,但也不要‘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