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娜……”蠻王臉色拉了下來。
珍娜哪裏肯就範,拉著蠻王的袖子就是不撒手,“老爹您就派人去傳一下,如果他要是真走了,我保證乖乖的等著出嫁,可他要是沒有,你就派人將他帶進宮裏來,也許他的能力並不低於耀輝呢?”
其實珍娜的這一席話,倒是說中了蠻王的猶豫,隻不過這裏麵大多數的成分還是因為他寶貝著這個獨一無二的女兒。
想了半晌,終於歎了口氣,“我這就派人去總可以了吧?”
珍娜一聽,樂了,跳起來狠狠的親了蠻王的麵頰一口,開始的朝著自己的寢宮跑了去,她要好好想想,要是一會見到他的時候,她應該穿什麼戴什麼。
……
雕漆的木床上,躺著一名閉眼沉睡的男子,已經卸下麵具的臉龐露出了完美切割的五官,雖然他的麵色過於蒼白,但是並不影響他此刻的美好,相反的由於枕間黑密長發的襯托,倒勾勒出了一幅柔弱美男子的畫卷。
魅影站在屋子中央看著床上的柳清然,一張常年不為動容的臉上是深深的擔憂。
柳清然這個樣子高燒已經連續了幾日了,隨性過來的大夫藥開了無數均是不見有什麼太大的起色,這讓他很是擔憂,猶豫著要不要往返回封地。
一聲極其淺短的敲門聲打斷了魅影的思緒,轉身開門卻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蠻王居然派人來通傳進宮了?
雖然這是好消息,可是現在自己主子的狀態,又要怎麼進宮?
關上房門,魅影正想著要不要試著叫醒柳清然,卻在回頭的功夫隻見床上剛剛還在熟睡的人,已經睜開了雙眸。
“咳咳……咳咳……魅影,是什麼事情?”床上的柳清然輕輕的皺眉,可能是因為幾日都未曾進食的緣故,導致說話的聲音極小。
魅影上前將他扶起來靠在床上,想了想還是如實的彙報,“剛剛蠻王派人過來通傳,說是讓主子您今晚進宮赴宴。”
一直如深淵般幽深的眸子此刻被通紅的血絲覆蓋,柳清然張了張幹裂的薄唇道,“可有說別的?”
魅影看著他幹裂的如同幹旱地麵的唇,回身倒了杯茶水放進了他的手裏,“隻是說叫主子您準備著,多餘的話沒有。”
輕抿了下手中的茶水,柳清然低頭想了半晌才幽幽的道,“魅影去派人給我準備衣衫,晚上我們進宮。”
“主子您這樣子如何能動?”魅影驚呼,早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冷淡,“不如讓屬下去推遲一下?”
柳清然搖頭,“雖然我也在想蠻王為何突然找我進宮,但是我知道的是機會隻有一次。”
魅影擰眉,“主子,要是這次的事情是蠻王與司徒淼聯手布下的話,您這樣子恐怕想自保都難啊!”
單手撫摸著自己已經沉重到不能在沉重的腦袋,柳清然失笑,“我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就是鴻門宴又如何?”
魅影還想說什麼,柳清然卻已然起身,看著自己主子咬牙隱忍的樣子,魅影忽然很想念楚子喬。
那個女人無賴迷糊有的時候又自立堅強的讓男子都覺得慚愧,她可以在主子心情好的時候狗腿的討好,也可以在主子生氣的時候夾著尾巴開溜,甚至可以在主子一意孤行的時候使用武力解決問題。
魅影總覺得楚子喬是舌燥的,是不安分的,有她的地方永遠無法安寧,可是想想可能這個時候,也隻有楚子喬還能攔得住自己的主子了。
“魅影,你在出神。”已經起身的柳清然等著他去取換洗的衣服,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回神,身為暗衛居然走神,他不免失笑,“在想什麼?”
“在想楚姑娘。”魅影這次倒是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屬下在想,這個時候如果楚姑娘在的話,定然是不會讓主子如此冒險的。”
他的話讓柳清然順暢的呼吸一緊,隨即慢慢呼出胸口的氣歎道,“是啊,如果要是她在的話,定會瞞著我一個人前去的。”
“主子莫不是還在介意著楚姑娘去西柳之事?”在魅影的心裏,柳清然對於楚子喬是包容的,這種包容已經超出了他對柳清然的認識,也可以說,自從他們的世界走進了楚子喬,他才發現柳清然也會有溫柔包容的一麵。
當然,魅影並不是在指責以前的柳清然不溫柔,可能以前的柳清然也是溫柔的,但是他對誰都是那樣的溫柔止水,讓每個人都覺得他容易靠近,其實他隻不過是用一道溫柔的表麵擋住了自己的心,讓他的心根本無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