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墨竹伸手一撈,將她摟在了懷裏,用自己的身子墊在她的身子下麵,任由她重重的倒在自己的身子上。
預計的疼痛沒有襲來,楚子喬慢慢的睜開眼睛,當入眼是那層如羽毛般輕柔的輕紗時,有些呆愣的忘記了接下來的動作。
她帶著體香的呼吸噴在他的麵上,他順著自己的想法伸出了手,緩緩摸上了她的麵頰。
“隊伍過去了,咱們是要前行還是在前麵的村子住……下。”猛然打開車門的邱鏡湖愣在了車門外,看著馬車裏的場景,一雙柳葉般的眉眼帶上了一層驚訝過後的憂傷。
如電擊的楚子喬‘嗖’的一下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麵頰坐在了一邊。
戚墨竹淡然起身,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握成了拳頭放在了身下,“進村子找個地方住下吧。”
邱鏡湖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卻隻聽楚子喬起身說道,“邱鏡湖你進來,我出去告訴他們好了。”說完,一溜煙似得跑出了車廂。
看著她逃走的樣子,戚墨竹啞然失笑,在她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視線的時候,轉向了邱鏡湖,“派人通知柳清然,告訴他我們會比預計的時間晚幾日。”
邱鏡湖呆愣了半晌才幽幽的開口,眸子裏是一眼可見的嘲諷,“戚墨竹,你這又是何必呢?”
戚墨竹苦澀一笑,是啊,他這又是何必呢?
“我還有多長的時間?”帶著清苦的味道開口,其實答案他心裏又怎麼會不清楚。
“多則三年,快則數月。”邱鏡湖歎了口氣,這個問題他好像很久沒問過了,以為他已經不在乎的忘記了,其實隻是太過在意的假裝不在乎罷了。
……
這個小村子並不算太大,可能要是和一般的村子比起來小的可以說是可憐,楚子喬坐在馬車上看著唯有幾戶人家組成的村子,對今晚的露宿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雷聲轟鳴,烏雲密集。
聽著一聲大過一聲的悶雷聲,楚子喬歎氣,看來今晚想不變成落湯雞都難了。
司贏見她一直歎氣,不免開口安慰她,“丫頭,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有間客棧的。”
“真的?”楚子喬眼睛一亮,客棧客棧哎,豪不豪華倒是其次的,主要是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成了。
司贏點了點頭,這條路他以前並不是沒走過,隻不過時間有些長他並不能確定那客棧具體在哪裏。
見司贏點頭,楚子喬頓時掃去剛剛的陰霾,一顆紅心閃閃亮的打起了精神,隻是沒過多久,當馬車前行的隊伍停在那客棧門口的時候,她便發現她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
這間客棧放眼望去,就像是一座廢棄的茅樓,整體結構破舊的慘不忍睹,一陣大風吹來更是動蕩不堪,門頭上那本就歪斜的牌匾還少了半塊,伴隨著大風的呼嘯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
喜悅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楚子喬伸手指了指麵前的客棧,“大叔,你確定這是客棧不是毛樓麼?”
司贏也沒想到這客棧幾年不見的光景竟是這般的不堪,皺了皺眉有些確定又不太肯定的開口道,“如果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裏了。”
希望全部破滅,楚子喬抱著湛藍不再說話,她現在很有在馬車上窩一宿的衝動。
邱鏡湖與戚墨竹走出馬車的時候,雖然也是被眼前的客棧弄的一懵,不過很快他們二人便恢複了以往的神態。
隻是楚子喬,依舊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抱著湛藍坐在馬車上。
“你不進去麼?”路過她的身邊,邱鏡湖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楚子喬搖了搖頭,“我打算抱著湛藍睡在馬車裏。”
邱鏡湖嗤笑了一聲,側臉瞄著她鳳眼輕輕挑起一個上翹的弧度,“難道司將軍沒告訴你今夜有冰雹麼?”想了想又了然的道,“其實你應該讓冰雹砸一砸,或許那樣你還能聰明些,矜持些。”
“放屁!”楚子喬怒,這廝果然是張嘴就欠揍那夥的。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
“今晚有冰雹?”
邱鏡湖點頭,“對的。”
“大麼?”
“不大,也就饅頭那麼大。”
“饅頭那麼大還不算大?”
“我總以為要盆那麼大的才夠砸你的。”
“……”
雖然某些人說的話很欠揍,不過重點是萬一真有冰雹怎麼辦,楚子喬倒是沒什麼,可是湛藍總不能陪著她一起挨砸啊!
側頭望了望那歪歪扭扭的牌匾,楚子喬忽然發現,其實這客棧好像也沒那麼不堪,最起碼擋個冰雹啥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邱鏡湖見她沉重坐在馬車上的屁股終於開始鬆動了,偷笑了一下離開了。
快要走進客棧的戚墨竹淡淡的回頭,見她終於抬起了屁股跳下了馬車,這才轉身邁步走進了客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