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的隨性士兵都在原地等著他們,楚子喬見人比較多,又想起自己現在的穿戴實在不雅,剛一到空地就跳下邱鏡湖的後背,一溜煙似得跑進馬車換衣服去了。
馬車被她霸占了,戚墨竹隻能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邱鏡湖拎著藥箱渡著步子走了過來,先是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見並無大礙,便挨著他的身邊坐了下來,等著楚子喬騰出馬車他好再給戚墨竹上藥。
“昨天是孫策派的人?”
戚墨竹淡淡的點了點頭,“一直以為他會是個不錯的對手,不想竟是這般的沉不住氣。”
邱鏡湖想了想又道,“昨日的事情我已經派人返回通知陛下了,不過要想將大樹連根拔起,恐怕還是要等我們親自回去。”
戚墨竹睨了一眼馬車的方向,“先將楚子喬平安送到蓬萊鎮,再回去也不遲。”
見他的視線停留在馬車上,邱鏡湖麵上不說,心裏卻不是滋味,到了今日他難道還能說幫助楚子喬是為了柳清然麼?
今天本就耽擱了一天,為了不影響隊伍的進度,司贏與戚墨竹商量了一下決定吃過了午飯就出發。
再次的啟程與剛開出的出發不同,就算所有人不說話,楚子喬也能感覺到大家都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車廂內,戚墨竹閉眼小憩,邱鏡湖又開始擺弄起他那一堆堆的藥瓶藥罐子,湛藍同司贏坐在馬車外麵趕車,雖然大家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但倒也和諧。
沿著荒無人煙的土路一直走下去,楚子喬無聊的在車裏盯著棚頂發呆,這一路上除了黃土就是山坡,連隻鳥都沒有,真不知道戚墨竹是怎麼想的,竟然會走這條荒無人煙的道路。
太陽西下,月光高高掛上了半空中。
安靜的氣氛終於被司贏的一句,“看見村子了。”的話打破了。
無聊了一路的楚子喬趕緊探出車窗,伸著脖子向遠處張望,果然在漆黑的路上泛起了點點星火,隻不過氣氛卻好像有點不一樣。
見她神色不對的邱鏡湖也跟著探出了身子,當看見前麵的燭光時,忽然臉色大變的將楚子喬拉了回來。
被他扯動傷口的楚子喬疼的呲牙,扭頭怒視,“你這人怎麼一到半夜就抽風?”
邱鏡湖第一次沒有與她拌嘴,而是轉臉看向了戚墨竹,咽了咽口水還是忍不住一絲慌亂,“咱們碰上夜間嫁娶了。”
戚墨竹睜開眼睛,想了想吩咐道,“命令官兵將隊伍整理在一邊,先讓他們的轎子過去,咱們再繼續前行。”
邱鏡湖點了點頭,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詭異的氣氛讓楚子喬的好奇細胞開始活躍,傾著身子靠在戚墨竹的邊上,閃著興奮的光問道,“什麼是夜間嫁娶?難道能看見新娘子不成?”
瞥眼看了看她,戚墨竹失笑,“你不緊能看見新娘,還能看見新郎。”
“真的?”楚子喬樂了,正要起身再次爬到車窗那,卻被戚墨竹一把拉了回來,“死人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攙和的好。”
楚子喬一愣,“你不是說能看見新郎和新娘麼,和死人有什麼關係?”
這次換戚墨竹呆了一下,“難道你不知道冥婚的說法?”
“冥婚是什麼?”楚子喬撓頭。
見她當真不知道,他才頗有耐心的解釋道,“冥婚又稱配骨、陰婚、鬼婚、靈婚,是一種民間習俗,訂婚後的男女雙亡,或者訂婚前就已夭折的兒女,父母處於疼愛和思念的心情,要為他們完婚,就是冥婚。”
我靠!沒有最變態,隻有更變態!
楚子喬越聽眉頭越緊,聽到最後的時候已經開始幹嘔了起來,擦了擦自己的下巴,厭惡的坐在了角落,剛剛的興奮勁已經化為了烏有。
以為她是害怕了,戚墨竹大手一撈將她扣在了自己的懷裏,“隻不過是個走婚,等她們走了咱們便繼續上路。”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楚子喬搖了搖頭,“戚墨竹,我不是害怕,我知道惡心這個奴隸製的社會。”
戚墨竹聽聞有些驚訝,“你一個女子,怎會有如此的想法?”
楚子喬當即起身,有些不樂意了,“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能發家致富了?還虧得你是挨著鳳國邊上的子民,你這是典型的性別歧視。”
他被她說的一滯,卻聽得她又嘀咕了起來,“你們男人做的事情我們女人一樣能做,但是我們女人能做的事情你們就未必了。”
鬼使神差的,他順著她的話問出口,“什麼事情?”
她哈哈一笑,隨後靠近他,在他的麵頰吹著熱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生孩子,你們男人會麼?”
瞧著她那小人得誌的樣子,戚墨竹啞然失笑,這話哪裏是一個女子應該說出口的。
楚子喬見他不說話了,以為他沒話說了,正要起身看看那隊伍走了沒有,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腳下一陣地動山搖。
毫無準備的她甚至是連尖叫的功夫都沒有,就朝著剛剛起身的方向再次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