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水桶裏熱水的溫度,楚子喬皺了皺眉,她不過是讓小二弄的稍微熱點,可現在這水的溫度好像脫皮都夠了。
走回到床邊,伸手用著寸勁兒先將狼孩脫位的關節接好,隨後拉著他下了床。
指著桌子上的食物,楚子喬笑,“盡管吃。”
得到特設的狼孩先是看了看楚子喬,隨後雙手齊下的開始席卷桌子上的菜。
看著狼孩的吃相,楚子喬撓了撓頭,看樣子她好像弄了一個麻煩帶在身邊了。
等狼孩吃的差不多了,楚子喬才拉著他走到浴桶邊,伸手朝著浴桶一隻,狼孩當即‘撲通’一下跳了進去。
水花四濺,濺到了楚子喬的眼睛裏,等揉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浴桶裏哪裏還有狼孩的身影?隻剩下一大片像是海藻一樣的頭發在水麵上漂浮著。
大驚的彎腰將水裏的狼孩撈出來,楚子喬無奈的指著水桶說,“這是給你洗澡的,不是給你喝的,喝水要用茶杯,隻有洗澡的時候才用浴桶,懂了麼?”
狼孩扭頭看了看楚子喬,似懂似無的點了點頭。
“哎。”楚子喬歎氣,隨後找來了軟巾沾濕,給這個她沒花錢弄到手的狼孩開始了從上到下的清洗。
當滿身的汙垢清洗下去的時候,楚子喬才發現,這狼孩其實是小麥色的膚質,雖然不是像韓彩熹和柳清然那樣白的讓人嫉妒,但看起來也很健康,他五官算不得精致,卻有一種狂野的味道,高挺的鼻梁,微微有肉的唇,又顯得他多了一份男子少有的性感,尤其是他那一雙泛著藍光深深凹進去的眸子,更是讓人看了不想側目。
著手開始為他清洗長發,楚子喬輕輕問,“你有名字麼?”
狼孩先是眼神一滯,藍色的水晶眸子也跟著定格在了一處,隨即搖了搖頭,似乎名字對於他來說是很陌生的一個詞語。
瞧著他那雙勾人的湛藍色瞳孔,楚子喬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從今天開始你叫湛藍,以後別人隻要一喊湛藍,就是在喊你,知道麼?”
湛藍點了點頭,再看去楚子喬的眼神裏,多了一份不曾有過的依戀。
等楚子喬全部給湛藍洗幹淨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看了看外麵黑洞洞的天色,又瞧了瞧屋內僅有的小床,伸手喚來了光著身子站在地上的湛藍,沒辦法,隻能兩個人在一起擠一夜了。
湛藍的身子很暖,抱在懷裏很舒服,微微動了動身子尋了個合適的姿勢,楚子喬慢慢陷入了熟睡……
早晨天亮,楚子喬睜開眼睛,見湛藍還在熟睡,輕著手腳下了床,來到了隔壁司贏的門前。
同樣剛剛起來的司贏打開門,見楚子喬站在門外,不禁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了丫……當家的……”對於這個當家的和丫頭的稱呼,他始終還是別扭。
楚子喬笑了笑,“大叔,這附近有賣衣服的麼?”
“衣服?”司贏下意識的低頭打量楚子喬,並沒見她的穿戴有任何異樣。
“不是我的,是買給湛藍的。”
“湛藍?”
“恩,就是我昨天剛剛收的那個狼孩。”楚子喬撓了撓頭,“那孩子已經十五了,總不能一直讓他光著身子滿街跑不是?”
了然一笑,司贏不再多問,關上自己的房門帶著楚子喬走出了客棧。
本來這街道就沒什麼可逛的,所以楚子喬和司贏幾乎是直接到了賣衣服的地方,然後付了錢走人。
來來回回不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哪想等她和司贏再回到客棧的時候,客棧已經雞飛狗跳,狼藉的不成樣子。
早就等在門口的老板看見剛剛回來的楚子喬,激動的熱淚盈眶就差抱大腿了。
“這是出什麼事情了?”指著一團糟的客棧,楚子喬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還不是官人的寵物給鬧得”韓彩熹從馬車裏探出了腦袋,笑意融融,“寵物見不到主人自然是要條跳腳的,隻不過這寵物又些過激了點”
聽著韓彩熹的話,店老板汗顏,他客棧下麵的地麵都抖了三抖,這是有點過激麼?
到底是她疏忽了,“那他現在人呢?”
“在裏麵繼續拆房子呢官人可要小心啊”
擰了擰眉頭,看著還在不斷跑出的人群,楚子喬將買來的衣服往司贏懷裏一塞,提著步子走了進去。
蹭著不斷往外跑的人群,楚子喬看見衛修和齊羽正在前麵和什麼人交著手,抬眼看見衛修肩膀上的咬傷,楚子喬當下起身跳起躍上了二樓的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