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郎廚你可讓我好找!”
郎禦正細心的擦拭著手中的鏡子,看著梟唯剛剛坐的位置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的時候,從門外忽然闖進來一道人影,原來是偶爾幫他打打下手的後廚的小學徒,冬子。
冬子一路上奔跑而來,此時氣喘籲籲的,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梟唯曾坐的位置,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郎禦看他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笑他,“幹嘛呢冬子,天又沒塌下來,什麼事兒把你急成這個樣兒啊!看那氣兒喘的!”
冬子一手奪去了郎禦手中的鏡子,心急如火的喊道,“後廚裏如今就等著您呐,您還在這裏躲清閑,打您電話也都打不通!上麵的人要走啦,說是要再點幾份‘九味情’打包帶走,你快回後廚吧!”
郎禦電光石火間,想到了梟唯臨走前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才知道自己沒坑到別人,倒是又被別人坑了,心中暗惱之時,也隻好匆匆忙忙的離開往後廚而去。
而休息了一會終於把氣兒喘順暢了的冬子,無意間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臭美的捋了捋頭發,正準備把手中的鏡子擱置在桌麵上離開這裏的時候,猛然覺得鏡子中的自己哪裏有些不對勁。
冬子在鏡子中看了半天,才發現自己鼻梁怎麼那麼暗黃呢?他抬起手指在鼻梁上刮了刮,並沒從手上看到顏色,心中暗道,自己該不是生病了吧?
等他站起身,心中猶疑不定間再次舉起鏡子看向自己的時候,竟然發現鼻梁的顏色正常了!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冬子莫名其妙的環視著屋內,無意間朝頭頂看去,在看到一麵牆頂上嵌著的圓窗的時候,冬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東西!
原來值班室位置太偏僻,特別是一到了冬天屋裏就冰冷冰冷的,值班的人為了取暖,專門和經理申請了個煤爐,可是煤爐這種東西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會出事,失火和二氧化碳中毒這種事情新聞裏可是年年有的。
為了安全,有人突發奇想,在牆頂的透光玻璃上鑽了個孔道,用一根鐵管子連接了煤爐子通到了窗戶外,算是給煤爐通風了,屋內也能保暖。
可是這處值班室畢竟已經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了,煤爐因為常常需要打掃,後來便撤掉了。但是玻璃已經鑽了孔,總不可能換一塊新的,後來的人就隻好用一塊黃膠布給貼上了,這會兒的陽光直直透過牆頂的玻璃,黃膠布便因此留下了一小片陰影。
而因為梟唯當時也沒有細細查看,又被梅守邦催促,一時間雖然半信半疑,倒是真的將這個異常放在了心上。而見到了梅守邦的他,所做的第一件是便是詢問兄弟自己鼻梁的情況,不出意外的被梅守邦麵無表情的瞅了一眼,然後一反常態的憐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繼續給其他人安排了。
梟唯平白無故得到了自家兄弟眼神憐憫的安慰,更加覺得不對勁,借來了隨行的女下屬的鏡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問題,才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郎禦給耍了,被自家兄弟嘲笑了。
一時間滿頭黑線的梟唯倒是被氣笑了,耍性子的點名要給每個人打包一份‘九味情’才肯走。
梅守邦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眾人眼中的期待,隻好點頭派人去吩咐了。
為了避免這三天內任何突發情況,莊大老板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後廚的材料準備的足足的,而且規定了每天都要提前將分派到自己名頭上的那些菜提前預製,隻要客人有點餐,就要能及時上桌。
郎禦離開前早已將各種材料和半成品以及成品都事先準備好了,如今被人催著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後廚,也顧不上其他的,快手的填充好模子,上鍋大火催蒸,不過片刻變成了。
後廚主管帶領著眾人用精致的瓷器打包好,然後笑得一臉曖昧的將送餐的任務交給了郎禦。
郎禦此刻一點也不想再見到那些人,特別是那個渣滓頭頭,便一再推卻主管的安排。
主管看郎禦是真的沒有前去的想法,一時間倒是想的複雜了起來,是耍性子鬧別扭了?還是欲擒故縱呢?
神色複雜的重新安排了其他人,主管按捺下猜測,照例是笑容滿麵的對郎禦讚不絕口,當著眾人的麵誇獎了片刻,給足了郎禦麵子。
主管離開之後,小王用肩膀推擠了郎禦一下,擠眉弄眼的調侃道,“怎麼回事?主管今天吃錯藥了?從未見過他這麼誇獎過誰啊?”
郎禦嫌棄的將他的頭從自己肩膀邊移開,同樣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是不是他家媳婦有喜了?還是他中彩票了?或者是咱們的莊大老板給他漲工資了?哎呦第一次被人這麼狠狠的誇獎,我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子,喏,你瞅瞅,到現在還沒消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