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禦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了。
視線朦朧間,一股惡臭直衝鼻腔,郎禦本能的將頭扭到了另一邊,卻被另一種酸臭味熏的差點再次暈了過去。
屏住了呼吸,郎禦活動了下筋骨,從躺的麻木沉重的身體中找回了控製的感覺,肌肉糾結而起,肘部施力之下,他瞬間坐了起來。
室內昏暗一片,從窗外照進來的光線雖然微弱,卻也足夠讓郎禦弄明白了自己如今所處地方是哪裏,畢竟縈繞在鼻尖的那種太過‘深刻’的味道,也不是一般地方能夠‘產出’的。
但對於會從宿舍裏蘇醒,他一瞬間的有些迷茫,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是在值班室裏休息的。
頗感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他困惑的回想起值錢的記憶,最後的印象好像是被那個不正經的梟唯從身後抱著他,禁錮住不放,後來……
後來好像聽到那個冷麵的男人承諾了他今晚就會放京生哥回來,然後又發生了什麼?
郎禦錘了錘有些昏沉的頭,隻知道自己好像最後打算離開了,可是之後呢?之後的事情怎麼都沒有印象了?
對了!京生哥!
猛然意識到梅守邦的承諾,郎禦慌慌張張的找出一雙鞋子穿上,便跌跌撞撞的摸索著打開了門跑了出去。
酒店裏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燈光璀璨,熱鬧洋溢。
直到慌裏慌張的郎禦驟然從陰影中闖入了明亮之處,被驚擾到的員工們一時間竟然沒看出來這個人是誰。
不遠處的警衛們聽到了這邊的喧嘩,猶疑之下向著這邊走近。
“咦?這人是後廚的那個長的可好看的姓郎的廚師吧?”人群裏突然冒出了一道女聲。
因為郎禦的長相,以及能力被領導器重,很多員工,特別是女員工都是知道這個人的。特別是有的時候開集體會議需要所有人一起到場,身為男人,卻長相柔美的郎禦,便成了許多人偷偷看個新鮮的關注點。
本來對傳言長相好的郎禦比較感興趣的女員工們,在看到郎禦比廣大女同胞都要賞心悅目的容顏的時候,即使原先有些人心裏暗藏著交往的心思,這個時候也會不了了之了,畢竟沒有人會想找一個隨時能把自己比到塵埃裏的男朋友一起生活的。
但是郎禦這個人待人接物相當和善熱情,對於能幫上忙的他也常常會比較熱心的幫忙,說話做事方麵,性格脾氣也是好的沒話說。
所以雖然老話常講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人在江湖便少不了勾心鬥角,但是對於郎禦,在女同胞眼裏算是比較特殊的,就算是有人心裏有些酸意,但私底下八卦的時候也多少收斂一些,不至於說的太過難聽,最多也不過是望塵莫及的酸兩句,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能找的到女人願意和他一起生活嘛。
果然是智慧來自於民間,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至少此時,被人群圍繞著的郎禦,暫時還不清楚自己未來的生活將徹底與他心心念念的軟妹紙絕緣了。
好在有同事認出了他的身份,聞訊趕來的警衛們查證了之後,便驅散了人群。
因為剛剛的突發情況,此時已經找回了理智的郎禦,強行按捺下心中的急切,麵色如常的隨著其他員工,穿過了數道走廊,來到了專門供客房部人員暫時休息的區域。
這裏是員工們工作之餘,勞累的時候,可以暫時小憩的地方,而在這個房間相隔不遠處,就是專門負責清洗員工服裝,床單被罩窗簾地毯等物品的專門的清洗間。
因為兩處地方位置鄰近,而客房部的後勤又大部分是女性員工,所以這裏平日裏很是熱鬧,而酒店裏有相當一部分的八卦,都是從這裏給流傳出去的。
郎禦並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他和陳京生他們的關係,如今他在明處,而陳京生和柏實在暗處,隻要他們不主動暴露,隻要躲過了這幾天,能找到機會離開這個城市,他們就算是渡過了眼前最大的難關。
郎禦並不是沒有想過找看著就身份比較高的梅守邦和梟唯幫忙,可是先不說他們隨意留下了陳京生的原因尚且還沒弄清楚,這社會本身就是官官相護的,誰又能肯定不會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呢?反正對於自己命運的把握,他寧願寄希望於依靠自身來逃離這裏的生活,而不是彎下脊梁去求助不相識的人的幫忙。
和幾位平日裏見麵會打招呼的女員工們問候了下,郎禦以主管讓自己來這裏詢問後廚的員工服為由,隨意在清洗間裏逛著。
越過了一個轉角,郎禦在烘幹區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狀似自然的走到了柏實的身邊,郎禦隨意的摩挲著手下已經烘幹了的員工服,一邊與柏實閑話家常般的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