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的人是陳京生吧?”
郎禦自嘲的笑了笑,“原來真的是你們扣押了他。”
梅守邦卻並未回應,反而是梟唯,懶骨頭一樣從座椅上站起身,伸展了下身體,慢悠悠的踱步到了郎禦的身前。
郎禦敵視著眼前的人,卻猛然被梟唯伸手固定住了他的下巴,兩人皮膚接觸到的時候,梟唯粗糲的指節在郎禦嫩滑的皮膚上,帶起一陣使他不適的顫栗感。
“嘖嘖,真是一個感覺敏銳的尤物呢。”梟唯興味的舔了舔唇瓣,盯著郎禦的目光讓郎禦覺得,自己麵前的是一個已經將自己視為盤中餐的野獸。
“可惜呦,小可憐兒,”梟唯頗為惋惜的聳聳肩,看著他說道,“被梅子捏在手裏的人,最後可是連骨頭都不會剩下的哦。”
郎禦受製於人,數次用力,卻甩不開梟唯的禁錮,又聽到了梟唯暗含深意的話語,內心煩躁之際,以為陳京生已經遭難,心中一時酸楚難耐,眼淚瞬間彌漫上了眼眶。
梟唯生平最討厭見到女人的眼淚了,如今手下的雖然是個不男不女的,但如此無助的含著愁怨哭泣的景象,也是讓他一時頗為不知所措,不自覺的便鬆開了令郎禦如何也掙脫不了的手指。
郎禦雖然知道自己將要做的事情會讓自己更加痛恨自己的卑微,但此時此刻,他已經別無他法了。
在梅守邦不為所動以及梟唯沒有絲毫憐憫反而頗覺興味的眼神中,郎禦彎下了一直挺立的脊梁,俯身跪倒在了他們麵前。
“可不可以……”郎禦帶著隱忍著哭腔的聲音隨後回響在屋內,“告訴我京生哥被你們帶走的原因?他有什麼得罪過你們的地方,我替他給你們賠罪了。他就是一個小老百姓,他已經經曆過那麼多的苦,可不可以……”郎禦抽噎了一下,終於還是把那兩個徹底粉碎了他所堅持的尊嚴的話語說出了口,“求求,求求你們放了京生哥好不好?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嗚……”
縱然見過太多人祈求在自己麵前的場景,或血腥,或悲慘,或是高傲之後的妥協,卻從未有過動容,並早已麻木的梟唯,此刻見到這樣一個通透柔媚的人梨花帶雨的哭泣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心中也不禁泛起了維護的念頭。
衝著見到這樣難得一見的美色都能麵無表情的盯視的自己兄弟眨了眨眼,那意思是你差不多就得了,如今這人也試探的足夠深入了,以後也有用得著的時候,不要將人嚇得太狠了。
梅守邦漠然的掃了擠眉弄眼的梟唯一眼,頗為失望的看著跪在自己腳下,大約是因為最近各種情況紛遝而至,已經隱忍了太長時間,許久未發泄,如今哭成了個淚人的郎禦,皺了皺眉頭。
“不過是覺得陳京生與我曾經一位友人有些相似,便留他在身邊了解了下情況,又沒有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郎廚師你這是在做什麼呢?你這樣倒顯得好像我對你要找的人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一樣。”
哭的雙眼茫然如蒙霧的郎禦,耳中忽然傳來了彷如的話語,一時間倒是有些昏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直到嗡鳴的耳中再次捕捉到梅守邦的低沉的聲音,“……想念友人,所以留陳京生暫住一日,今晚便會讓他回去,免得你們擔心。”
雖然理智上清楚真正的事實也許並不是梅守邦所解釋的,而且由始至終,他都不清楚梅守邦和梟唯這兩人謀劃的是什麼,與他和陳京生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梅守邦為什麼會知道連陳京生都不清楚的他的雙性人身份,不過,如今隻要能放出京生哥,得到這樣的結果就已經足夠了。
身後突然擁上了一雙有力的臂膀,郎禦被那雙強壯的手臂托扶而起,從未與人有過如此緊密接觸過的郎禦,一時間對身上瞬間湧起的怪異的麻癢感頗為不適應,掙紮著想要逃脫那個用力箍緊的懷抱。
“放開我!”
被吼了的梟唯當即嗤笑出聲,“我說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真是的,男人之間抱一抱的有什麼!”
郎禦正低著頭掙紮著,聞言瞬間翻了個白眼,“正常的兄弟情沒什麼,可是我認識你麼?況且,你如今的手正放在哪裏啊!”
梟唯見郎禦惱羞成怒了,心中卻頗覺有趣,隨意的掃了一眼橫放在郎禦胸前的手掌,還壞壞的抓揉了一把,惹得郎禦一時氣惱難耐,特別是在他掙紮間,竟然感覺腰後有一處凸起頂著他,同樣也是男人的郎禦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當即心下更是著惱,猛地抬起腳朝著身後狠狠的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