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微風裹上陽光的溫度,帶來一種暖柔的舒適,熏陶的人昏昏欲睡。
這樣晴朗的天氣,在這樣已經步入了寒冬的月份裏,絲毫讓人覺察不出半點的冷意,若非靜立在窗外的那棵黃葉染滿了枝頭的老樹,或許真的會帶給人們一種夏末秋初的錯覺,而非寒風剌骨的冬天即將瀕臨的冷酷事實。
即使這一天被梅守邦接二連三拋出的秘密給打擊的有些麻木的梟唯,在聽到梅守邦對於‘其他的重生者’的猜測的時候,仍然是讓他匪夷所思的震驚。
梟唯拍了拍怔愣著的梅守邦的肩膀,從衣櫃中拿出一條絨毯披在了他的身上,以免他因為僅僅身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而著涼。
“你看吧,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不管未來我們將要麵對的是怎樣艱難的情況,但隻要我們的心不死,總是可以找到改變現狀的可能的。如今不就想到了兩種辦法了麼?”
梅守邦任由從來沒有照顧過別人的梟唯粗魯的將毯子扔過了他的頭頂,然後笨手笨腳的將毯子掀開一角,露出了他沒有任何表情的麵癱臉。
“梅,梅子,”梟唯忍不住嗤嗤的笑,“抱,抱歉……哈哈哈哈哈,讓我笑一下。”
梅守邦懶得理會又開始抽風的梟唯,卻也因為他的笑聲,舒緩了他緊張的情緒,將他鑽入了牛角尖的思維給拽了回來。
“阿唯你說得對,”梟唯笑趴在梅守邦頭後的沙發上,聽到了他的聲音,終於抬起頭來,聽已經正式冷靜下來的梅守邦對現狀進行分析,“如今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兩個人可以做得了主的,這件事情,要讓老爺子知道了。隻是我們也沒有證據,老爺子或許不會十分相信,但隻要因為你我二人的原因,信了五成,隻要老爺子願意涉足接下來的準備工作,我們麵臨的難處便能減輕一部分。”
梟唯挑了挑眉,微有些不快的嘟著嘴說道,“這件事情你小時候又不是沒說過,結果怎麼樣,還不是沒一個人在意的。要我看啊,想讓我家那固執的老頭信了我們的話,一個字,難!”
梅守邦大約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如今也隻能依照可行性,調整輕重緩急了。
“那就先讓我們的人動起來,準備各種必需品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讓他們務必找到可能重生或者穿越的人,我需要從他們口中得知,我們如今的這一切究竟最終會怎樣!”
梟唯嘬嘬牙,笑眼彎彎的點頭表示讚同,“找人和問話這種事情嘛,老狄手下的人最拿手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好了。那還有一件事呢,”梟唯朝著梅守邦促狹的眨了眨眼,“這個郎廚師,你打算怎麼辦哪?”
提到這個人,縱然果斷如梅守邦,此刻內心也暫時拿不定主意。
梟唯眯著眼睛看了看梅守邦的神色,撇撇嘴笑的一臉的興味,“看你的樣子,我倒是真的很想現在就見一見這個人了,無論他是不是你聽說的那個人,就憑今天他的名字能讓你情緒大變,就值得見見真容呢。”
梅守邦沉默著沒有回應,但這種態度本身已經算是默認了。
郎禦此刻正心神不寧的收拾著手中的食材,在後廚等著消息,外麵的人偶爾的來回走動都能讓他心中砰砰跳一陣子。
因為陳京生和柏實的身份本身便是虛假的,所以郎禦甚至都不敢和主管和老板提到這件事,因為一旦被人察覺到陳京生的身份是虛假的了,到時候即使是陳京生根本沒有任何錯處,恐怕這身份本身便成了他與柏實二人的罪證的枷鎖了。
郎禦已經想好了最壞的一種情況,如果所有的辦法都行不通,那麼今日他也隻好硬闖了,不管怎麼說,即使是會給酒店帶來災禍,他也一定要見到那些頭頭,找出他的京生哥。
雖然他的心裏真的不想讓別人也跟著受波及遭殃。
距離午餐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杯盤早已收拾到清洗間進行清洗與消毒。
郎禦見監督員有些昏昏欲睡,猶豫之下,偷偷在袖口中藏了一把尖細的雕刻刀,神色如常的走到監督員身邊,和監督員道了一聲“去方便”。
監督員本身便是坐辦公室的小領導,平日裏仗著領導權限高,在科室內遲到早退那是經常的事情,很少有起的這麼早,睡得這麼晚的時候,雖然有人一起輪班,但對於他這出入乘車,進屋空調的習慣改造的外強中幹的身體,也是有些經受不住的,所以此刻他頗有些虛弱疲累的隨意點點頭應和了下,也沒有細細檢查,郎禦便順利的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