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禦擦了擦臉上的汗,再往前走,可就不容易了。
記憶中,因為宴賓樓選址的問題,他們這些員工的宿舍差一點就被拆遷了。
最終也是從員工私下的八卦裏,聽說二老板因為挪用了資金要買新車,當時的預留資金沒那麼充裕了,莊大老板不得不修改了計劃,將宴賓樓建到了員工宿舍旁邊,但因為對員工宿舍的外表的重新修飾,倒是使宴賓樓看著仿佛坐落在山野竹林之中一樣,更得意趣。
郎禦一路上應付了幾個巡邏的警衛,終於還是順利的來到了員工宿舍樓裏。
用鑰匙打開了他所分到的集體宿舍,裏麵依然如同以前一樣的髒和亂。
一般男人住的地方如果沒有人來檢查或者幫忙收拾打掃,那一般都是一個樣子,就是髒亂。郎禦所在的宿舍裏全部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可想而知是個什麼景象了。
雖然真正住在這裏的沒幾個人,大家一般都是在中途累了的時候或者天氣不好的時候才在這裏休息,但終究是一群大男人住的地方,郎禦嫌棄的越過散亂的垃圾和隨處亂扔的襪子,以前他偶爾住在這裏的時候,還會幫忙打掃下衛生,現在他卻沒精力理會這些事情了。
他所在的宿舍樓總共有三層,而他的宿舍正是在頂層三樓,因為是現在的老板接手以前就有的,從這樓層內部的裝飾和設計來看,估計距離這樓的建成,至少也有一二十年了。
八十年代的時候,那時候土地還不是那麼一寸地一寸金的被炒成了天價,蓋房子的時候,首先講究的是堅固,再有就是舒適。
所以這座樓房的各個樓層,地麵距離天花板對比著當今的鴿子房,還是比較高大的。
這也就導致了郎禦如果想去宴賓樓後麵的貴賓區,就必須從員工宿舍繞到宴賓樓那裏,在這步步崗哨的地方,他想順利的在沒有相關人員帶領著或者有充足的理由應付過檢查的話,想進入到貴賓區,那是不可能的。
縱然是冒充酒店裏的客房部人員,先不說他一身的油煙味,以及遇上熟人被認出的可能性,就說一旦被警衛給攔截了,估計當即就被會被那些小兵們帶走了,至於是交給地方上的人處理還是他們自己的人來審問處理,就不知道了。
所以郎禦一狠心,瞅準了宴賓樓院中牆邊,竹子稀疏的那片看似略微鬆軟的土地, 便從三樓跳了下去。
‘撲簌簌’
因為今日很是晴朗,天空萬裏無雲,不時的會刮過一陣小風,所以幾株竹枝的抖動並未引起附近巡邏的人的注意。倒是剛吩咐了手下去找人,正想稍微鬆快會兒,端起杯子準備飲茶的梟唯看出了端倪,‘嘖’的諷笑了一聲,微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窗外,當即便憑空現出了一個人形,轉瞬間閃出窗外。
梅守邦正站在辦公桌前,憑著記憶中殘留的印象,將末世後直到他死去之前,所了解的勢力和格局在地圖上標注下來,雖然這一世他重生後便做過這些事情,但此時他並不在存放資料的京都,時間不等人,為了更好地和梟唯探討以後的布局,他隻有重新繪製一遍地圖。
對於身邊發生的一切,他也是有感知的,如果說他本人是梟唯的爺爺為梟唯挑選的輔佐者,那仿佛透明人一樣的影子就是專門來保護梟唯的暗衛了。
關於影子的具體情況,就連陪著梟唯從小一起長大的梅守邦都不知道,影子的數量,影子的長相,以及影子武力的極限。
京都裏,基本上有些底蘊的世家,也是有準備‘明衛’和‘暗衛’來保護家族中地位特殊的族人的,這是高層裏心照不宣的事情,隻是他們的護衛與梟唯身邊的護衛想必,終究是有些相形見絀了。
一般來說,需要梟唯動用影子的時機並不多,隻是梟唯生性頗為愛玩,偶爾也會逗弄一下跟隨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們,調節一下心情,想必此時他又發現了什麼讓他覺得比較有趣的事情了。
郎禦可沒練過氣功什麼的,連打架都算是個弱雞,可想而知,他這樣的‘弱’體凡胎,從三樓落到了地上的感覺是怎樣的了。
還算他運氣好,剛巧摔到了前幾天為了裝修美化環境,專門翻新了一遍的土地上,還算鬆軟的泥土緩衝了部分的衝擊力,總算郎禦的胳膊腿沒折。
可是光是那種猛然驟降的疼痛,也足夠郎禦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