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瑋峰隻是想要嚴氏總裁的位置,那麼無論嚴氏將來的走向是如何的,以他狠心的程度,都是可能會在短期之內將嚴氏給拖到穀底。
到那時候,到底誰才會真的毀了嚴氏集團,這件事怕是誰都心裏有數的吧。
要讓他把嚴氏集團交到這麼一個居心不良的男人手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遑論要讓他來帶領嚴氏集團。
要是他今天真的這樣做了,才是真的對不起在九泉之下的嚴延。
“既然如此,那還請您和我們分享一下您規劃的藍圖,我們一起分析分析。畢竟以後即便我不是嚴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了,我也還是嚴氏集團的股東不是麼。”嚴亦深處變不驚。
“是啊,即便現在我們將總裁給換了一個人,那以後終究還是要有人來為公司負責才是,不知道你的打算,是怎麼為了公司付出呢?”一眾沉默的股東裏終於有一個有了反應。
一個穿著黑色小西服的女人走了出來,路梅一見到她,眼波微漾,隨即別過了眼去。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那些事情了,可是一見到她,那些泛酸的記憶還是一並湧上來困擾著她。
方圓…那個當年和嚴延一起背叛自己的女人,在和嚴延分手之前一直是他的秘書,分手之後,嚴延為了補償她,將手裏一間分公司給了她運轉,沒想到她自己還真的做出來了些名堂,成為了嚴氏集團股東會的成員之一。
之前聽嚴延說過,她手裏的股份…好像目前占比較大。那她…是不是可以幫嚴亦深一把?那嚴亦深的贏麵是不是也就大一些?
路梅又轉過了眼去,鼓起勇氣直視方圓,也正好對上她的眼睛,她也正看著她,眼裏有許多情緒,也有很多話想要和她說,不過,還需要再等一會兒。
方圓走到人前,嬌小的個子方才在眾人之中並不容易被看見,這時走到一眾大男人前麵,就更是顯得嬌小。
“還請容我說幾句話。不管誰做嚴氏集團的執行總裁,都要將集團的利益,以及員工的福祉放在最前,倘若集團的利益受到了損害,就要優先保證員工的利益不受到損害。”方圓站在茶幾中央,一方是蘇瑋峰,一方是嚴亦深,儼如一個將要決定兩人‘生死’裁判官。
“這是嚴氏集團創立之初,被寫在了嚴氏集團職業守則上的,是不容更改的鐵律。我想各位都還記得,當董事長還在公司的時候,是將這條鐵律奉行的很好的,也促使員工們格外團結,不過……”看了眼蘇瑋峰,方圓眼裏閃過一抹嫌惡,“除了一個例外之外,到目前為止,嚴氏集團總公司的員工流失率,還沒有高達百分之三十。創立之初的員工,現在大部分都是嚴氏集團旗下子公司的高層管理人,而且,他們也同時擁有嚴氏集團不小的股份。”
“董事長曾經常說,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公司,是在大家努力下才真正‘存活’到現在的一個幸運兒,這家公司之所以被叫做‘嚴氏’,從來就不代表這是他嚴家一家人的公司,總公司加上分公司,少說不下百名員工。”
“一百名員工,就有一百個家庭,按一個家庭三個人的標準來計算,這就是三百個人三百張嘴,這麼多人要靠這份工作來維持生計,這對於領頭人的決策力是個極大的考驗,試問,二位誰有這個魄力為公司負責,為員工負責?”
蘇瑋峰摸了摸鼻子,“你說這不是嚴家一家人的公司,那麼當初嚴延可是親口跟我說,他要自己兒子來繼承公司。”他盡量將自己的真實用意掩藏,轉移著眾人的關注焦點。
方圓扯唇笑笑,“我知道詭辯是你的職業病之一,但是蘇先生,我們都學著誠實一些不好嗎?”
看向嚴亦深,方圓再度開口,“嚴亦深的確是他嚴延的兒子沒錯,想讓自己的兒子認祖歸宗,不再流落在外,我想這並沒有錯。”
“於私,他是個傳統思想的人,的確是公私不分的讓自己兒子做了公司總裁,但是於公,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嚴亦深除了這些被人陷害設計的事情外,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公司,對不起諸位股東的事情。”
陷害?設計?這兩個詞一從方圓嘴裏一出口,一些還弄不清楚情況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一個看上去在這些股東裏還稍微說得上話的一個股東走了出來,“你說陷害是什麼意思?”
方圓看了眼嚴亦深,他點了點頭,示意她是時候了,她便什麼也沒想的開口,“‘禦火’出事,還有這回辛惠的事情,都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而這個人,就是他。蘇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