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向蘇瑋峰。
蘇瑋峰聞言,先是愣了下,隨即朗聲大笑,他說到底也是經曆過不少事的人,這麼無憑無據的指控,根本就是站不住腳,對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癢。
但嚴亦深他們的目的,本就不是如此。
“我說你是在講笑話麼?我陷害嚴亦深有什麼好處?辛惠?你說的是那個拿走嚴氏大部分公款,現在下落不明的前任副總?我和她除了在年會上見過幾次以外,其他時候可從沒見過了。怎麼現在還將她和我給扯上關係?”
“方董事,你這指證可是來的半點沒有緣由啊,我要是認真起來,可是能將你給告上法庭的。”
原本還站在兩人中間的方圓,此時已經是站到了嚴亦深一側,站在哪一遍,目前已經很是明顯的顯露出來。
麵上再怎麼樣的雲淡風輕,但在眾股東和董事之中,唯有方圓有和他抗衡的能力,蘇瑋峰用眼神警告著方圓,希望她能夠明白現在這個時候,她到底該站到哪一邊,該成為誰的‘朋友’。
也不是方圓當作不懂他的意思,但她不能違背自己的內心,更不能辜負…她所愛男人的兒子。
“抱歉,我從來不構陷誰,也不可能無憑無據的就指證你。”方圓轉過身去,麵對著一直默不作聲的人群。
“諸位股東兼董事,我已經收集了很久的證據,足以證明先前‘禦火’的毒罌粟殼事件,以及此次嚴氏集團前任副總在職期間,掏空大量公款的事情,是因一個人的私欲而起。”
“蘇瑋峰作為嚴氏集團的企業董事和股東,非但沒有從公司的利益出發,為了自己的私欲,從現任總裁回到總公司,不再任‘禦火’首席執行官起,就已經為現在設好了一個局。”
“而你蘇瑋峰,早就包藏禍心。”方圓繼續口頭上的譴責。但隻是口頭上幹癟癟的指證,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一些站在蘇瑋峰那邊的董事終於站了一部分出來,指責方圓。
“說了這麼多,你就連證據都拿不出來,我們又要怎麼信你?方圓,你可不能仗著你和老董事長曾經‘關係匪淺’的份上,就想要空手套白狼吧。”
知道方圓當初和嚴延那些事情的,幾乎是整個嚴氏高層,無論是董事還是股東,如果不是她自己做出了成績,恐怕在眾人麵前站出來為嚴亦深說話的資格,方圓都是沒有的。
在場的這些男人大部分都是直男癌,在他們眼裏,方圓永遠都隻是那個依附在嚴延身邊的小秘書,甚至是小秘。
永遠難登大雅之堂。
“證據。”沉默了許久的嚴亦深出聲,“如果你們要證據,給你們便是了。”嚴亦深扣上身前的西裝扣子,站起身來,眼神銳利的準備迎戰。
“不過,諸位可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畢竟當我看到自己是怎麼鑽進這圈套裏的時候,自己都在笑自己的愚蠢。”
時機成熟,嚴亦深讓傭人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好,圖文並茂的文件交到諸位董事手中。蘇瑋峰手裏也有一份,他翻開一看,瞬間麵如土灰。
裏麵詳盡記錄了從嚴亦深一回到嚴氏集團開始,蘇瑋峰便開始布局設計陷害,這不過幾年的時間,就已經將他的目的給完成了一大半。
“在我還沒有回到嚴氏的時候,我是聯係過當時離職的辛惠沒錯,不過在當時她並沒有接受我的提議,直到後來她主動找上我,我也是手裏急缺人才,需要有人來幫我一把,才沒有多想,甚至是托付了滿腔的信任,讓她直接成為嚴氏集團副總裁,”
“但我唯一不知道的,是辛惠那次會選擇幫我,是因為蘇董事的原因。您早就在那時候,將她安插在我的身邊。”
嚴亦深回憶著自己這些年是如何被人當作傻子一般玩弄在股掌之中,回憶著自己這麼多年來,是如何被辛惠蒙蔽,如何被自己還算得上信任的人,一再欺騙。
“‘禦火’在我離開之後的後期執行官,有過一次換屆,而這個換上去的人,也是一個能力還過得去的人,不過他這個人太唯利是圖,才會格外容易受人利用。我從他嘴裏知道的一個情況,是那次換屆是蘇董事您一手促成,他能夠上位‘禦火’執行官,也是托了您的福。”
一名董事翻閱著嚴亦深剛才交到他們手裏的文件,逐字逐句詳細閱讀,終於,讓他發現了一處不對勁,合上文件,他發問,“‘禦火’已經是過去式,現在最重要的是眼前嚴氏集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