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瑋峰一走進門她就想要動手趕人,但她心裏還是抱著一個傻傻的希望——蘇瑋峰這次來是真心悔過,來給嚴延道歉的。
不過現實的殘酷讓她的三觀被再次刷新了,曾經的叛徒居然有臉說是嚴亦深讓嚴延失望,那他當年作為嚴氏集團的總經理背叛嚴延,帶走大批人才另立門戶,占著嚴氏集團的股權不放手,鑽了那時法律的空子,保有嚴氏集團原始股東身份,繼續在嚴氏持股多年,讓嚴延失望透頂的事又算什麼?
一方麵偽裝著忠誠模樣,另一方麵又不安分的將自己的小算盤打得叮當響,這種人,根本隻能被稱為人麵獸心!
“你這炷香,嚴延受不起也不想受,我作為嚴家的女主人,請你現在離開這裏。”路梅毫不留情,疾言厲色的下了逐客令。
蘇瑋峰對自己上的香被路梅這樣子對待是一臉的無所謂,移步走回到沙發上又坐了下來,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胸有成竹的開口,“香,我已經上了。嚴延受不受是嚴延自己的事,我們這些人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想。”
“不過,我可是很有興致,想和你說說,我們是怎麼想的。”蘇瑋峰將身子靠向背後的靠墊,笑容滿麵。
路梅狐疑的打量他,他這是在打什麼主意?雖說她心裏有個大致的猜想方向,可蘇瑋峰的出現肯定會讓情況變得格外複雜,甚至是讓嚴亦深處於劣勢。
他曾經是作為嚴氏集團的‘談判專家’的身份,談下了不少至今對嚴氏集團都有助益的生意,隻有天知道嚴亦深遇上他,會不會是一場鏖戰,結果甚至是嚴亦深輸給他,嚴亦深要是輸了,恐怕到時候就不隻是賠上整個嚴氏集團這麼簡單。
一無所有,還隻是最好的結果。
路梅神色凝重,嚴延當年都沒能克住的蘇瑋峰能被嚴亦深給克住嗎?
嚴亦深看了看除了蘇瑋峰之外所到的股東,臉上竟是浮現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他終於是等到這些老狐狸浮出水麵的一天了。
眼瞳微轉,他看著嚴延的遺像,在心中向他發誓,‘這裏的人大概沒有幾個你想見,不過我還是得打擾你片刻的安寧。不會等太久的,爸,我會拿回本不該屬於那個人的一切。’
“諸位,我等你們很久了。”從容的坐下,右腿疊在左腿上,兩手交叉覆蓋住膝蓋。“在座和在站的各位,都是我嚴氏集團的原始股東,好些我都該按輩分叫上一聲叔叔。”環視了一圈,他的視線落在了與他正對著的蘇瑋峰身上。
“蘇瑋峰,嚴氏集團前任總經理,與我父親一起創立了嚴氏,卻也是嚴氏集團的第一個出走者。早在我創立‘禦火’之初,我與您就打過交道,而您那時候就試圖將‘禦火’給吞並,不過,您那時候失敗了,這一次卻是成功了。”
嚴亦深費了好些力氣才從‘禦火’原來那個總經理口中挖出蘇瑋峰的名字,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禦火’會遭到這個下場的原因。
“‘禦火’和你單純的進行商業合作,可你的目的卻從一開始就不純。你暗中安插的人在食藥監檢查的時候,在原料裏放入了罌粟殼。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百口莫辯的事情,不過我原來手下的那個人太膽小怕事,如果不是我手裏沒人,當年我是鐵定不會將‘禦火’交給他來管理。”
不會交給他來管理?蘇瑋峰笑了,“亦深呐,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那個人可是和你一起創立了‘禦火’的創始人呐,她對於公司的運作,可是比你後來選的那個人,更在行。”
見他主動提到了那個人,嚴亦深也不回避當初自己做出這個選擇的原因,“現在的CEO可不是我選的。辛惠當時是更勝任沒錯,我也有想過要將‘禦火’交到她手裏,可她似乎對嚴氏副總裁的位置更感興趣,我也就賭了一把。”
“可你賭錯了,亦深。你到底還是算計不過比你大上十歲的女人,也害了嚴氏集團。”蘇瑋峰一下換了一張臉,格外嚴厲的模樣似是要教訓嚴亦深這個小輩。“嚴延也賭錯了,他是看你身上有他年輕時的那股勁,就誤以為你也可以運作好集團公司,可事實證明他錯了,我想…”蘇瑋峰看向嚴延的遺像,“他是死不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