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新聞。
前日清晨,嚴氏董事長嚴延因肝癌不幸過世,令人惋惜傷感的同時,嚴氏集團再度發生了一次不小的地震。因嚴氏總裁嚴亦深所設立的子公司倒閉,嚴氏集團前任副總裁任期虧空公司巨款,嚴亦深作為總裁卻不察,在今日一早,眾多持有嚴氏集團原始股的股東舉行股東大會,選舉新任嚴氏總裁。嚴氏集團股票再度發生動蕩,作為持有股份最多的其中一方,嚴氏總裁嚴亦深擁有一票否決權,不知這一次嚴氏集團的動蕩,會以什麼樣形式收場……
什麼叫做人走茶涼,這回嚴家人都深切的感受到了。
在他們麵前這些人,選擇在嚴延還屍骨未寒的時候就逼著要讓嚴亦深交出嚴氏集團總裁的位置,甚至用格外無稽的理由。
路梅一身素服坐在客廳沙發中央,作為嚴延遺孀的她在這群人麵前,終究還是有幾分麵子,她不動聲色,即便是再想要借題發揮的一行人,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聽完他們此來的目的,嚴亦深隻是安靜的兩手環胸站在落地窗前,如同路梅一樣不動聲色。這對‘母子’的反應默契到讓在場目的不純的諸人都開始膽戰心驚起來,他們以為路梅先前和他們合作試圖拉嚴亦深下馬,卻半途退出的原因是因為時機沒有成熟,而且嚴延那時候可能向她施壓,才讓她不得不暫時放棄。
如今嚴延不在了,時機也很好的成熟了,怎麼現在找上門來,路梅一丁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
為首的一個股東不安的搓著手,使勁朝路梅使著眼色,但她就連瞥一眼的意思都沒有。幾名被當作代表的股東手心裏都在冒汗,半句話都不敢說。
一名股東拿起桌上剛才傭人端過來的茶猛地喝了一口,一不留神的就被滾燙的熱茶給燙了口腔壁,一口茶霎時呈四散狀噴出。
不悅的瞪了那人一眼,路梅終於開口說話,“要是想給嚴延敬茶敬酒的,就到他牌位前好好的給他敬一杯,這麼不敬的行為,你就不怕他半夜入夢,讓你不得安寧麼。”
冰冷的言辭讓在場從進門就直奔要讓嚴亦深下馬主題,到現在就連一炷香也沒有給嚴延上過的幾個股東臉上被臊得極紅。
好歹也是當初和嚴延在一起打拚過的‘兄弟’,兄弟死了,這些平時口口聲聲要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反而連柱香都不上,其狼子野心可見一斑。
當年和嚴延一起打拚過的人當中,有一個起了身,走到嚴延的遺照前,拿起放在旁邊的香,在兩側的蠟燭上點燃,一縷輕煙嫋嫋升上空中。香燃了,從蠟上拿開晃了晃,將明火給熄滅,正對著嚴延的遺像,他鞠了幾個躬,將香插在了桌案上已是積了不少香灰的香爐裏。
“當年你父親想要將你接回來繼承他的事業的時候,恐怕從沒想過,你如今會這麼令他失望吧。”
失望?這兩個字讓嚴亦深終於是轉過了身來。那個男人的模樣他看著很眼熟,卻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
男人笑了笑,“我想你是不會記得我是誰的,畢竟這麼些年,我從來就是你父親背後出現。”
背後出現?又是一個關鍵的詞語。嚴亦深腦海裏浮現出以前還在上初高中時,嚴延每次出現在他麵前,身後總是跟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從不說話,他的模樣對嚴亦深來說有些模糊,不過…似乎就是他眼前這個人,不過更年輕些。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你還在念初中,我最記憶猶新的,是你的同學說你沒父親,是個野種的時候,最應該是年少氣盛的你沒有動怒,不管怎麼被刺激,你都毫無反應。直到那個人說了你母親的壞話,你直接給了他一拳,那小子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你一拳打倒在地,生生按在地上揍了一頓,還毫無反抗之力。”
“我永遠記得那時你眼睛裏的那股狠勁兒,和你父親年輕時一模一樣。”男人由衷讚歎道,不過下一秒已經是換了個語氣,對著嚴延的遺像惋惜的說,“可你終究不是你父親,你再有他的那股狠勁,現在也早就被安逸的生活給磨沒了。”
嚴亦深沒有說話,僅是笑了笑,從落地窗前朝男人走了過來,在男人麵前站定,從容不迫的開口,“既然你這麼了解我父親,想必您也可以告訴我,他當年在被你給背叛的時候,做了些什麼,又是怎麼撐起嚴氏集團,怎麼將嚴氏集團無恙的交到我手中。”
路梅緩緩站起身,走過去將那炷剛插上的香拔掉,扔在地上,氣憤地開口,“你是怎麼有臉到這裏來的。你又是該有多不要臉,才敢在他靈前,冠冕堂皇的說‘讓他失望’這幾個字,蘇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