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這是在叫她麼?好奇怪的感覺。
嚴亦舒接過那做工精致,細節精美的請帖,抽出當中的紙張,閱讀著上麵的內容。
送呈嚴亦舒女士台啟
謹定於公曆2017年9月8號(星期五)
陰曆丁酉年七月十八
晚間6時30分為愛女嚴寶兒舉辦彌月慶典敬備喜筵
恭請蒞臨
席設:相思湖酒店愛廳(父)嚴亦深(母)夏歌敬邀
很簡單的幾句話,甚至大部分還隻是被金漆印刷上去的,他們隻需要填上寥寥幾個字而已,但這請貼卻讓嚴亦舒感覺到自己被接受,眼眶裏不禁泛起淚水,很受感動的樣子。
她試圖把眼中的淚意給壓下去,注意到請貼上的名字,“嚴,寶兒?她叫嚴寶兒?”她還以為嚴亦深會給自己女兒起多麼有寓意的名字。
現在吧台不是太忙,許鶴也閑了下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插話,“嚴寶兒?我還以為這是她的小名呢。”
夏歌抱著寶兒,寶兒在她懷裏卻很是不安分,嚴亦深見夏歌已經快抱不住她,便直接把抱到了自己的手裏。
騰出手,夏歌終於有時間可以和她們說說話,跟自己的小姑聯絡聯絡感情。好像這一個月來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至少嚴亦舒不再甩一張冷臉給他們看了。嗯嗯,這一個很大的進步。
喝了口常溫的抹茶拿鐵,夏歌說,你“本來是小名,後來想了快一個月也想不出什麼比這個好的名字,索性就拿來當大名了。”
“你們這做父母的還挺隨性。”許鶴一臉嫌棄的吐槽著,“幸虧這名字還算得上好聽,不然取個什麼奇葩名字,這孩子非得恨你們一輩子不可。”
“為了給她取一個名字,我們都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了,她以後要是想出什麼好名字,自己改吧?”她自認要做一個開明的母親,對於孩子以後的個人生活她不會過多幹預,隻要不以傷害他人為樂,不恃強淩弱,不仗著自己父親的光輝為所欲為,知道人人平等,她就可以任其自由發展。
嚴亦舒淺笑著,小心翼翼地將請帖收到自己的圍裙裏,嚴亦舒淺笑,眼裏閃著晶亮的光,“我會去的。”看向一旁的父女倆,嚴亦舒眼裏流露出格外羨慕。
說也奇怪,寶兒一到了嚴亦深懷裏就格外安靜,甚至抓著嚴亦深的衣襟就快睡過去。看得許鶴嘖嘖稱奇,夏歌有些心生醋意,至於嚴亦舒,則是欣羨於他們父女倆如此溫暖的一幕。
不知道她這麼大的時候,嚴延有沒有抱過她。
搖搖頭,嚴亦舒從自己的憂傷情緒裏振作起來,看著在嚴亦深懷裏安穩睡著的嚴寶兒。雖說過去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她還是會時常想起,不過…都沒關係了。
認真看著嚴寶兒的五官,嚴亦舒這才發現她的小侄女,是真的很可愛。圓圓滾滾,小臉紅撲撲的,柔嫩的肌膚讓她很想咬上一口。她終於是忍耐不住心裏癢癢的感覺,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我可以抱抱她麼?”
嚴亦深、夏歌、許鶴三個人同時抬眼看向她,許鶴看了眼夏歌,夏歌看了眼嚴亦深,而嚴亦深則是直接將寶兒交給嚴亦舒抱著,“你是她姑姑,哪有這麼多的能不能。”
嚴亦舒小心將嚴寶兒抱在手裏,還不算太重的重量讓她還能夠抱上一會兒。看著嚴寶兒好一會兒,近距離的看著她的五官,才知道這個小小嬰孩長得有多麼像夏歌,可是她的輪廓又都可以看出嚴亦深的模樣。
或許真的是血緣上的關係,她其實向來對小孩沒有好感,更不用說自己主動要求抱一抱別人的孩子,但她對嚴寶兒就是不一樣的,大概真的是血緣上的關係,讓她很想親親抱抱這個小家夥。
“小家夥,我是你的姑姑。”她輕聲說,就怕自己驚醒了她,吵了這個小天使的安穩睡眠。
嚴亦舒還沒有發覺自己已經很好的進入了‘姑姑’這一個角色裏,嚴亦深和夏歌、許鶴三個人相視一笑,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
彌月宴的請帖安靜躺在嚴氏本家大宅裏的客廳茶幾上,收到請柬的女主人很是沉默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翹起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上,雙手環在胸前,凝視著那張請柬發呆。
嚴寶兒。
這個名字還真是簡單又直接的告訴了所有人,嚴氏集團的總裁和總裁夫人,也就是嚴亦深和夏歌並不重男輕女!路梅在心裏暗暗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