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翻身坐在了嚴亦深的身上,“你這麼問,是想告訴我你拿到那本日記之後就沒看過?”
當時他可是第一個翻閱的人,以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怎麼可能記不得裏麵寫了什麼,又有什麼內容被他注意到。
夏歌此時才發覺嚴亦深可能也在調查徐晗,但是比起他,自己還知之甚少。
一輛救護車呼嘯著穿城而過,過快的車速令所有人都感覺到事情的緊急。
車內人一直持續不斷地做著對那擔架上的人急救,男人焦急呼喚著愈漸昏沉的女人,怕她這一閉上眼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女人下半身血流成河,臉色蒼白,渾身是汗,兩手死死攥住腹部的布料,口中呢喃呻吟著,“我的…孩子們。”
“傷患宮口開到六指,必須馬上進行剖腹。”護士看了看女人的情況,認為她現在體力透支的情況下,根本不適合順產,更別說在急救條件簡陋的車廂內進行生產。
一旁作為家屬的那個男人蹲在車內,吻了吻女人的額頭,聽見護士的話立馬問,“離醫院還有多遠!”口氣急躁,已經全然失了過往的儒雅和淡然。他知道隻要盡快剖腹,就能盡快讓女人得救。
此時是早上的上班高峰期,交通正是擁堵的時候,城市中心的交通格外糟糕。
但諸多司機都紛紛為救護車讓出一條綠色通道,為產婦爭取了不少時間。
車飛快的開到醫院,一停穩,坐在副駕的人跳下火速打開後麵的門,車內外的人配合默契,急速將產婦抬下車,推到手術直達電梯裏。
到了手術室門口,男人被護士擋在門外,“手術重地,閑人免進。”
簡短的八個字讓他無法再往前進一步,即便他的女人現在正在因他受苦。
“家屬!剛剛那名產婦的家屬在嗎?”
在他怔愣的瞬間,一名護士拿著一張單子從手術室的門裏跑出來。
男人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已經先行移動,走了上去,“我是。”
護士塞了支筆到他手裏,把手術同意書遞到他麵前,“她現在的情況很緊急,必須馬上動手術剖腹,不然大人小孩都會有危險,這是手術同意書,趕緊簽個字。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話說完,這名有些慌亂的護士才問到關鍵點。
“我是她的丈夫。”短短六個字,男人飛快地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南瑞’。
護士確認了下,好奇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兩秒,心裏暗道,‘居然是老夫少妻。’
之後才急忙回身去將手術同意書交給主刀醫師。沒有手術同意書,誰都不敢輕易動刀。不然以後有麻煩,倒黴的又是他們這群無辜的醫生、護士。
那扇門再度關上,不知要等到幾時。南瑞心神不寧地在手術室門外不停的徘徊、踱步。格外注意形象的他穿著一件滿是褶皺,還沾了點點血跡的襯衫,一臉的胡茬沒有打理,腳上還隻穿了一雙拖鞋。
南瑞怕是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不顧形象的一天。
跌坐在手術室外的椅上,南瑞抹了把臉,接著把臉埋入手心,一副格外懊惱的模樣。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沒有想過尤娜會聽見自己和別人的那通電話,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想要逃離,她拿著手機,走到樓梯口,才正要跨出一步,就直接從家中二樓的樓梯硬生生滾到了一樓,他也不知道她其實已經是快要生了才會來書房找他…
如果今天尤娜和孩子有事,他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一趕到醫院,許鶴才見到南瑞火氣立馬就上來,疾步走上前一把攥住南瑞的衣領,她惡狠狠地說,“姓南的,你最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昨天晚上我好好交給你的人,現在怎麼就躺在裏麵急救了。”
尤娜墜樓時,無意間撥通了許鶴的電話,也就導致許鶴聽見了尤娜落下二樓時所發出的尖叫和一連串的墜樓聲。
南瑞雖然心中有愧,但也知道多說無益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不想在醫院惹麻煩的他幹脆什麼
也不說,保持緘默。
南瑞越是保持沉默許鶴的火氣也就越大,越氣憤尤娜怎麼就對這個老男人執迷不悟。剛想揚手給南瑞一記耳光,就聽見有嬰孩啼哭的聲音傳出來,一個聲音高些一個聲音略低,是兩個孩子的聲音。
許鶴整個人聞聲僵住了,那是,尤娜和南瑞兩個孩子的聲音嗎?尤娜生了?
兩個孩子被護士推出來,“尤娜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