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當我來到池風閣時,段辰風早已穿戴整齊地坐在桌前用餐。
剪裁講究的月白錦鍛把段辰風勻稱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來。
“主人,早!屬下來遲了。”我恭敬地說著。
“早點,吃過了嗎?”段辰風隨意地問道。
“屬下已吃過了!”對於段辰風的詢問,我不禁有些受寵若驚,因為很難想像印象中接近於冷酷無情的人此刻竟然會問我這樣的問題,其實隻要讓我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嗯,凡!你去告訴柳成讓他準備馬車。待會我要出去。”
“是!屬下立即去。”我點頭應道。
“你也下去準備一下,一會兒隨我進宮。”
“呃!是!”對於段辰風要我隨他進宮,我有些愕然,必竟每次都是袁峰或楚梧陪同的,那麼這次他肯讓我去,是不是代表已經有些信任我了。
華麗的馬車在路上緩緩地走著,兩旁的樹匆匆鬱鬱,綠意迫人。
我與柳總管一同坐在馬車的駕駛座上,也許我們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一路走來,也隻是有的沒有說了幾句。
一個時辰過後,馬車駛進了一座宏偉的宮殿內,放眼望去,金璧輝煌,氣勢迫人。
此時,馬車在一處風幽清雅的庭院處停了下來。
“主人,已經到了。”我來到馬車旁對坐在裏麵的段辰風說道。
說到王宮,我真的不懂如何走才對,必竟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有機會進入王宮。幸好有柳總管在。
“走吧。”下了馬車的段辰風淡淡地道。
“是!”
我尾隨著段辰風,沿著彎曲的小道緩緩地走著。
皇宮禦花園,也正是整個皇宮最美麗的地方。
隻見園內曲徑回廊,高低錯落有致,影趣盎然,舉目望去盡是翠綠長廊,涼亭依水而建,掩映其中,形式輕巧,雅致樸素。花石甬道,可謂琳琅滿目、意趣橫生。
花園中各色奇花異草都紛紛盛開,姹紫嫣紅,好看極了。
信步走來,簡直可稱得上一步一景。
然而,禦花園內。
此時此刻的氣氛卻明顯有此壓抑。
隻見小道盡頭,一個臨湖而建的涼亭內,正坐著一個仿佛皺眉深思的少年。
一群宮女太監伏在地上不敢出大氣,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樣子。
一旁守候著的太監發現來人是他們的左相——段辰風時,仿如遇到了救星一樣。
“相……”正欲彎身行禮,便被段辰風抬手阻止了。
隨著距離的拉近,亭中少年的樣貌全然呈現於眼前。
我震驚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久久不能反應。
一雙動人心魄的鳳眼,眼波如秋水般流動,鼻梁俊秀挺翹,膚如凝脂,唇似紅櫻,紅唇含笑媚而不妖。
一身金絲繡成的紫色五爪龍袍,腰束鍛帶,頭帶紫玉金冠,好一個如玉般的人啊。
而正在盛怒的美人顯然沒有發現到來人,想來是被什麼事情氣得不輕。
“又是那個不長眼的奴才惹我們的皇上生氣了呢?”半是打趣半是寵溺的語氣,緩緩地從段辰風的口中說出,怎麼說也覺得有點難以接受,這是我平時所認識的那個人嗎?
“辰風哥!你終於來啦。”絕世少年驚覺來人後,頓時笑逐顏開,原本已是傾世的容顏,此刻更是風華絕代。似乎剛才的怒氣隻是過眼雲煙一般,隨風消散……
此刻我終於明白何謂花笑傾城,人笑傾國,也許形容的正是眼前的少年吧。
原來這個人就是當今聖上,十四歲便坐上祥麟國王位的無雙少年——卓池悠。
“辰風哥,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稱呼我為皇上,我在你麵前不是從來都不以皇帝的身份自居嗎?”少年半是埋怨半是撒嬌的說著,但人已來到段辰風的跟前,十分自然地拉起段辰風的袖子,仿佛這個動作已做了不下千百次,自然得……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