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被人拍了下:“怎麼一個人?”
我轉過頭,跟我說話的人粗手粗腳,虎目有神,是那鍾離。
“鍾將軍。”
“見外,你隨華容叫鍾大哥就好了,華容那混小子有了喜事都不肯跟我們去圍獵了,圍獵這事情,人少了不熱鬧,”鍾離撓了撓頭,“明天你來不?”
他語氣說的自然,眼神卻飄浮在我頭上方,我看看他拍在我肩膀上的手,再看看他,點頭笑道:“好。”
鍾離倒是沒想到我答應的那麼快,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大聲笑了起來:“一言為定,明天我去接你。”
又和他交談了幾句,我借口身體不適離開,心裏把鍾離的樣子想了數次,也明白了個大概。
說謊如此蹩腳,也不是個做這個的料子,怪不得成為了出頭鳥。
看看他身後跟著的那些人,麵色可比他自然多了。
我輕歎一口氣,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這些人,也算是幫了我個忙。
我回府的時候華容冷著一張臉,麵前的家仆低著頭站了一排,大氣不敢出,我推門進來的時候華容瞥了我一眼,臉色也沒見的有多好。
“你去哪兒了。”
“四處轉了轉,看見了鍾將軍,他邀我明天去圍獵。”
“不行。”華容想都沒想,斷然拒絕。
“大夫也說我得多運動,恐怕我這個病都是養出來的,”我拉著華容回了屋,“我也就跟在他們後麵轉轉,沒事的。”
華容皺著眉不肯鬆口,我湊過去在他嘴邊親了下,把手中的簪子塞給他。
那是我在回來的路上買的,桃木芯製成,非常簡單的樣式。華容看著手中的簪子挑眉:“看來你是有所準備啊。”
“那你答應嗎?”
華容失笑:“那你去吧,早點回來。”
我答應的爽快,心裏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華容啊,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吧,過了今天,明天我踏出了這個地方就再也回不來。
還是我想的太過於簡單了,一個將軍要娶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如此順利,最好的辦法不過是用一個意外來阻止。
這個晚上我主動攀上了華容的脖子,難得的主動讓他無法思索其他,兩人隻顧抵死纏綿,情至深處我眼淚不可控製的滴落。
紅線許三生,我們的三生快要走到盡頭。
華容。
我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他回應以我最激烈的吻。
他隻當是一個纏綿的夜晚,殊不知這是我和他最後一次同寢。華容,華容,念著這個名字,胸口就像有千斤石塊壓抑,喘不過氣。
原來至情處,竟不是甘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