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坦誠相見過,不過那時候,他還是我一手帶大的華容,即便是做最親密的事的時候,也是熄了燈火的,哪像現在……
正在我神遊的時候,他已經湊了過來,捏捏我的臉:“在想什麼?”
他的睫毛上沾了點水汽,眼中的溫柔不要錢的一般往外麵露,衝動從心底蔓延,我突然很想親吻這個人。
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
他的身子一僵,似乎是沒想到我如此主動,他的呼吸突然變急促起來,手托住我的後腦勺,微微偏過頭加深了這個吻。上一次的親吻,是第一世,那時候的花燈都帶著斑駁的色彩,吻裏他帶著小心翼翼和試探,頂多的就是不舍和眷戀,如今的吻,不知道為什麼我察覺到了懷念和悲傷。
懷念來自於他,無法言明的悲傷卻來源於我。這種悲傷讓我想逃離這個吻,他卻攬上我的腰,兩具身體緊貼著。
有些事情,避免不了。
唇舌交纏之間,他的手指在我身上一寸一寸挪動,經過的地方引起一陣又一陣的躁動。
浴桶中的水汽將視線模糊,也因為這個,人變得格外的大膽。我低頭,對上他的眼睛,他看著我,征求著我的同意,如果我現在拒絕,他絕對不會再繼續……
算了,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怎麼樣都可以吧……
我吻上他,主動跨坐在他的身上。
不複之前的溫存,有的隻是一次比一次用力的侵略,我所能做的便是纏住他,呻吟都被撞得支離破碎。期間有人冒冒失失闖進來,看見我們又倆滾帶爬的出去,雖然華容眼疾手快的用被子遮住我們,但我還是臊得昏天黑地。
這是能讓人瘋狂的感覺,你和你最愛的人融為一體毫無隔閡,所有的一切全為這個人打開,什麼都可以丟棄,隻剩下最原始的欲望,毫無顧忌的交換彼此不能言說的感情。
我體會著重逢後的喜悅,以及莫名的傷感,似乎很久以前,我也經曆過一樣的事情,到是遙遠的讓人完全記不清。
事後的清理極讓人難堪,高潮後的身子極為敏感,華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動作相當遲緩,仔細的有些過分,等他清理結束,我已經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華容憋著笑把我整個兒裹到被子裏,在我腦門上親了口,道:“再等幾個月,仗就打完了,我就帶你回去。”想了想又湊過來輕聲說:“然後我們成親。”
我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心知是他在哄我,哪有打仗幾個月就結束的,看戰場的慘烈程度,雖說勝利,也隻是慘勝。但他不說,我也沒必要去說破,早些結束也是個好盼頭。
“我又不是大姑娘,”我道,“怎麼成親?誰穿嫁衣?”
“自然是你,”他曖昧的戳了戳我的腰,“難道不是?”
我懶得理他,他笑了聲,把我摟的更緊些。
“戰事要打多久?”過了一會兒,我問他。華容沉吟一會兒,搖頭道:“不好說。”
“勝負怎麼樣?”
“以前是壓倒性勝利,前段時間五五分,現在,”他搖頭苦笑,“不好說,朝廷不給增援手,聽說對方想和好。”
“和好?”
“也不知道是什麼打算,可是如果這麼一和好,我們之前死的人不就白死了嗎。”
死的人,估計都是盼著活下的人可以勝利吧。
“我幫你。”
“你?”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隻是有種直覺:“我覺得我會打仗。”
華容有一瞬間的表情很奇怪,但隨即他就笑開了:“別鬧,好好待在這裏。”
“嘖,我又不是姑娘,男兒應當保家衛國。”
“這又不是你的國家。”
可是這是你在的地方,你所守護的土地。
“我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誰都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華容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裏有難以掩飾的後悔。
後來我回想起來,才知道華容指的是什麼,可惜知道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