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巴黎,一棟城堡裏,燈火輝煌如同白晝。
城堡外繁花似錦的花園裏停著幾十輛法拉利之類的豪華轎車;城堡內,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那些膚白如雪、碧藍眼睛的法國紳士和優雅的女士們衣香鬢影、熱烈相聊、曖昧擁舞,發泄著無盡的激情,營造著浪漫氛圍。
穿著法國貴族燕尾服的邢沅顥執著高腳杯,佇立在二樓,居高臨下地微笑著注視樓下大廳裏熱鬧的情景。
依舊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的木昀嫣默立在他身後,注視著他,一向冷冰冰的眸中滿含著溫柔,也隻有在看他時,她才會不自覺地露出這般光彩來。
他的右側隨侍的是他的秘書,那個性感火辣的女人。
“總裁,宴會差不多了,該輪到您出場了。”秘書小聲提醒他。
邢沅顥朝走廊正中間的一間房間瞟了一眼,然後繼續注視著樓下,“月狸呢?她準備得怎樣?”
“夫人,她……她……”秘書難以啟齒,支支吾吾地道。
邢沅顥眉頭一挑,“她又溜出去了?”
秘書害怕地對他點頭,“夫人她和傑森又出去兜風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木昀嫣冷笑道:“昨天是馬克,今天是傑森,後天指不定又是誰,夫人的男朋友比雨後春筍都多。邢少,難道你就不在意嗎?”
邢沅顥淡淡笑了笑,什麼都沒說,便將手中的酒杯遞給秘書,閑庭信步地下了樓,和那些來賓打招呼。
“邢先生,在這麼重要的晚宴上,怎麼沒看到您夫人?”羅伯特先生笑問邢沅顥。
邢沅顥對他舉了一下酒杯,笑道:“月狸已經膩了這種場合,跟她其他男朋友出去了,隻要她開心,怎樣都行。”
羅伯特的妻子趁機噌怪他,“瞧見沒,人家邢先生是怎麼愛他的妻子的?再看看你,我不過就是一夜未歸,你就各種盤問,你什麼時候才能像邢先生一樣寵著我呢?”
“我可沒有邢先生那樣的氣度。眾觀整個法國,像邢先生這麼大氣度,這麼寵嬌妻的男人隻此他一人。”羅伯特眉飛色舞地笑著對妻子說。
這話聽著好似在誇人,但在邢沅顥聽來,卻滿含著無法言喻的辛酸。盡管這樣,他照樣寵著他的妻子。
“所以嘍,法國所有女人,乃至全世界的女人都愛邢先生。隻可惜呀,邢先生隻忠心他妻子一人,對其他女人不聞不看。真的好羨慕古小姐啊……”羅伯特的妻子說的這番話讓羅伯特有些無地自容,隻好拽著她遠離邢沅顥。
羅伯特夫妻剛遠離,年輕的羅絲小姐娉娉婷婷地挪過來,纖手提著蓬蓬裙兩側,曲身禮貌地對邢沅顥道:“邢先生,可否賞臉請我跳一支舞?”
邢沅顥微笑著對她搖頭,“抱歉,我從來不與任何人跳舞。”
“邢先生,我聽說在瓊斯夫人生日宴上,您就和她跳了一支舞;在蕊蕊小姐的訂婚宴會上,您也請她跳了一支舞,先生為何偏偏拒絕我呢?難道是因為我不如她們高貴、美麗嗎?”羅絲問他。
邢沅顥還是微笑著對她搖頭,“羅絲你誤會了,我邢沅顥一向一視同仁,沒有高看誰,也沒有低看誰。我之所以邀請她們跳舞,是因為得到過我夫人的同意的。今夜也一樣,如果我夫人讚同我請你跳舞的話,我照樣會跟你跳。”
“可是,古小姐今夜不在這裏,我……邢先生,為何你邀請誰跳舞還要向她請示呢?男人向來都是女人的主宰,為何你卻要怕她呢?”羅絲詫異、不理解地問他。
邢沅顥依然保持微笑,“我一直都是別人的主宰,而月狸是我的主宰,所以我在做任何事之前,都得向她請示。今夜她不在這裏,所以這支舞我不會跳的。”
“邢先生,你這樣寵她,會把她寵得無法無天的。你才是他的丈夫,但她在你開宴會時不陪著你反而跟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男朋友出去兜風,這樣子像話嗎?難道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被她戴綠帽子嗎?”羅絲邀舞被拒,很是失落,便忍不住氣憤地說道。
邢沅顥保持了很久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地是冷冰冰的表情,“我說過多次了,不管我妻子做什麼,除了我可以指責她,其他人,不管是誰,都不許說她一句不是。還有,隻要她開心,不管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都不會在乎的,用不著外人在此胡說八道。羅絲,如果你還想參加宴會,那就好好待著;如果再說這些話,就不要怪我讓保安送你出去。”
說完後,邢沅顥攜著木昀嫣和秘書走向其他嘉賓,羅絲氣得直跺腳。
邢沅顥剛在人群中穿行了沒幾步,就被一個年輕帥氣的法國小夥子攔住,“嗨,邢先生,您好,我是藍多,是小狸的其中一個男朋友。我已經給她打過十多次電話,她都不接,我找不到她,所以才混進您的宴會。先生,您可以告訴我小狸在哪裏嗎?我真的好想她,拜托了,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