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議書都給你送來了,你還相信他對你的心沒有變嗎?”邢沅顥甩著離婚協議書忍不住對她吼道,他不想對她大小聲的,但他太激動了,一時沒有控製好情緒。
胡狸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瞪著他,比他更大聲地吼道:“他一定是不想連累我,不想讓我跟著他受苦,才會跟我離婚。所以,我更不能離開他。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顧,你的這份人情,我往後一定會找機會還給你的。再見!”
說完,她什麼也沒有拿,隻拿了那份離婚協議書,便跑出了大廳,離開雲園。
邢沅顥這一整天都為她魂不守舍,擔心她看到離婚協議書會傷心,為她在會議上走神,為她簽錯了合作協議。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點,他什麼都沒有交代,便趕回雲園,隻為在她最難過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而她卻如此對他!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句詩,就是他此時此刻的寫照。
他想要把她追回來,但被突然出現的木昀嫣攔住了,“邢少,你別追了。就算追回來了,她的心也不在這兒,這又是何必呢?”
“你說,我對她這麼好,我比呂天成還要愛她,她怎麼就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呢?她怎麼就不回應我的愛呢?我是哪裏做錯了?我是哪裏不如他了?”邢沅顥搡開木昀嫣,大發雷霆地拿客廳裏的家具撒火。
這情景,嚇得木昀嫣瑟瑟發抖,“邢……邢少,你息怒啊!這不是你的錯,是她眼光有問題,是她分不清十分好壞。像她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愛。”
她的話音剛落,邢沅顥一臉殺氣地掐住她的脖子,力道非常之大,“不準你這樣說她!”
木昀嫣呼吸不暢,就快窒息了,臉色蒼白,像奄奄一息的魚不斷掙紮。
“邢……邢少,饒命啊……饒命……我不說了,再也不敢了……”木昀嫣一邊扯著他的手,一邊求饒。
邢沅顥甩開她,“我不準她和呂天成在一起。你們給我聽好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他們分開。我想,呂天成現在還不夠慘,你們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木昀嫣捂著快要斷掉的脖子,急喘著,“是,遵命!”
胡狸找到呂天成時,他正從一家珠寶店公司走出來,表情沮喪,想來在裏邊時發生了不愉快的事。
他剛從旋轉玻璃門走出來便看到汗淋淋的她,兩人互看著對方,好久好久,直到胡狸被路人撞到,他們才結束好似一個世紀的凝視。
眼看著她要摔倒,他大步走下台階,及時攬住她的纖腰,把她穩住在懷裏。
“狸,他沒傷到你吧?”呂天成仔仔細細地檢查著她的身體,對她的擔心溢於言表。
胡狸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好似很久沒看到他一般,她想要好好地看個夠。
“快告訴我,傷到哪了?”見她不說話,他著急死了。
胡狸突然對他莞爾一笑,“你都要跟我離婚、撇清關係了,你幹嘛還要這麼緊張、關心我?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跟我離婚?你是怕拖累我,才這樣做的,對不對?”
她居然還笑得出來,她都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她。
他鬆開她,走開幾步,與她保持兩步的距離,“你想多了。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我要跟你離婚,我不想再和你做夫妻了。”
胡狸一步步地靠近他,負手於身後,驅身挨近他,“說得這麼言不由衷,還硬撐著,真是臭脾氣!我雖然沒有完全了解你,但我對你怎麼說也有九分了解,你想什麼,做什麼都逃不過我的這雙慧眼,你就不要欺騙自己了。”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我要跟你離婚,我不想要再繼續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了,你聽明白了嗎?”她靠近,他便後退。
胡狸停下腳步,看著他,“我不信。如果你對我沒感情了,你剛才那麼擔心我做什麼?”
呂天成忍著心裏的痛,裝出很冷漠的神情,回道:“如果剛才是一個陌生人摔倒了,我也會很擔心的。所以,你不要想多了。”
“你是因為我和邢沅顥的緋聞才故意這樣氣我的嗎?如果是這樣,你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麼。我和他隻是朋友而已,那些都是媒體瞎說的。你對這些事應該再清楚不過,你怎麼會這麼糊塗呢?”胡狸情緒激動地向他解釋她和邢沅顥之間的關係。
呂天成的心裏很開心,但隻是一會兒,他便抑製住心裏的興奮,努力維持著剛才的冷漠,“和他無關。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情敵過。我跟你離婚,是因為我根本就不愛你。說具體點,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曾經為你做的事,都是假的。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情場高手,我玩弄女人無數,你也是她們中一個。我現在玩膩了,不想玩了,所以我就要像扔垃圾一樣拋棄你。我說得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