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渝是被痛醒的,那藥水讓他頭痛欲裂。他大口的喘著氣,看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個昏暗狹仄,密不透風的房間,地上隻有潮濕的幹草,還有幾隻老鼠在牆角處“吱吱”叫著。
他被人綁得嚴嚴實實,口中還塞著塊破布,臭氣熏天。邵渝覺得十分難熬,明明以前這樣的日子又沒少過,曾經也沒覺得有什麼,果然在將軍身邊呆了幾天,連人也嬌氣了嗎?他苦笑一下。
他想自己被綁來,應該是因為將軍,但他的心中卻絲毫沒有怨恨之意。他想,自己終於能為將軍做些什麼了。
他看了一下四周,不會武功的他基本上不可能逃出這裏,看來隻能隨機應變了。
不多時,門外便傳來“嗒嗒”的腳步聲,聽聲音還不止一人。門被打開,外麵些許的陽光刺得邵渝眼睛十分難受,險些落下淚來。
進來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麵蒙麻布,身材矮小且是光頭的中年老男人,名叫那爾。
另一個則是身材高大,如同鐵般的年輕男人,那年輕男子麵方耳闊,一副樸實無華的樣子,眼神卻十分陰狠。
那年輕男人如踢貨物一樣的踢了邵渝一下。
隻一下,邵渝卻痛得弓起身,感覺肋骨都快斷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那年輕男人便是瑪木,瑪木看向身邊的那爾,“這就是你抓來的東西!你就用這種貨色和聶武城談條件嗎?廢物!”那爾有些敢怒不敢言,“這……你說的那聶蓮城在聶武城旁邊,我怎麼抓?當時的我行蹤已經暴露,我隻能抓他了。”
瑪木麵露凶色,“廢物,沒用的東西!一點腦子都沒有,現在倒好,我們怎麼全身而退!聶武城那人報複心極強,現在定做好萬全的準備,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那爾有些不服氣,“這人不是聶武城的隨軍筆官嗎,肯定知道些什麼啊,我去問問他。”
說著走上前,一把掐住邵渝的下巴,“狗東西,你不是聶武城的走狗嗎?肯定知道不少好東西,來,說說看。”
邵渝瞟了他一眼,麵色淡然“不知道。”那爾一怒,一巴掌扇了下去,那爾是習武之人,下手定然是很重的。
隻一下,邵渝的嘴中便充溢著血腥味,鏽鐵一般,澀澀的。
那爾麵目猙獰,揪著邵渝的頭發,“狗東西,說不說,不說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頭,把你的手筋腳筋挑斷,讓你成個生不如死的廢人。”
邵渝隻覺痛極,視線模糊,但依然口齒清晰堅定的吐字,“不知道。”
這倒是大實話,因為邵渝做筆官沒多久,的確是一無所知。
但那爾卻絲毫不信,隻認為邵渝十分囂張。怒極的把邵渝的頭往牆上很狠磕,一下一下,邵渝那瞬間真的感覺好像已經死了。
真沒用,真沒用,就這麼廢物窩囊的死去,對將軍一點用處都沒有……
瑪木看邵渝吐氣隻出不進,淡淡阻止,“好了,蠢貨,別把他弄死了,這可是我們唯一的籌碼了。”
那爾鬆了手,呸了一聲,“狗東西,嘴還挺硬!”
邵渝感覺血從額頭汩汩的往下流,而那兩個人已經離開了。自己可能就快死了吧,可能永遠都見不到將軍了吧,這也好,解脫了。
可是邵渝卻在嘴角嚐到了一股鹹淡的味道,自己這是在哭嗎?
還是好想見將軍啊……
邵渝將自己的身體慢慢蜷縮起來,他覺得自己太冷了。